进来的法医看起来四十多岁,姓秦,带着无框眼镜,面色肃穆的听着众人说明情况。
“治疗期32天,死亡3天,这还能检查出什么?”法医一脸冷漠的说道:“既然认定是药物所致,为什么当初不报警取证调查,现在人死了,光凭那些报告能证明什么?”
对于他们来说,见尸体就跟吃饭一样频繁,不过经常跟刑事案打交道,见得多了,也就变得有些冷漠刻板。
“你,我看你们都是一伙的,告诉你,别以为我们好欺负,想撇清关系没门。”花臂男气势汹汹的喊着。
听对方这么一说,秦方皱了皱眉,心底有些厌恶这种如同耍赖的表现,可奔着负责的心态,还是让对方把报告交给他。
拿着报告细细翻看,秦方有些累了就直接靠着藏尸柜坐下,也不嫌背后瘆得慌,继续一字一句的分析着。
高山也不着急,秦方看报告,他这边就仔细的观察尸体,思考着有没有办法能证明他的具体死因。
说肾黄金吃死人,他是绝对不相信的,而且这两人的举动实在是太刻意了。
就算是一心想着把人治好,心底好的,知道病因起码也得找到事主求个说法,要对方支付药费什么的吧!
他们倒好,医药费自己出,人死了三天不下葬,然后跑到他这儿闹,逻辑根本说不过去啊!
观察着尸体的尸斑,表面征兆,高山再次尝试用真气探查他体内,这次他检查的很细,反正有秦方拖延时间和注意力。
肾脏萎缩的厉害,经脉却没有干煸,反倒还有些饱满,心脏好像也没什么问题,肺部表现正常,脾胃也...等等。
高山发现有点不对劲,这脾脏有点不对,但具体是怎么回事他现在也说不上来,除非解剖尸体亲眼看到他才能确定。
真气毕竟不是肉眼,加上人已经死了,五脏六腑都衰弱的厉害,影响着高山的判断。
“报告我看完了。”秦方的话打断他的思路,站起来随意的拍了拍屁股,把报告递给花臂男后,他才不紧不慢的说道:“凭借这份报告,只能说是有可能是因强肾刺激性药物造成的,但要是上法院,这些东西还不够。”
“怎么会不够,我就不信法官还能任由有人草菅人命,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对方的叫嚷秦方只当没看见,冷静的说道:“第一,现在没有王法,只有以宪法为基础的各种法规,第二,法治社会,一切都要讲求证据,根据,不是说你死了人,你说的就有理,该我做的我做完了,怎么处理是你们的事。”
说完秦方就打算离开,花臂男还在旁边不依不饶的说着‘不行我就往上告,告到有人主持天理……’
“秦医生等等。”高山叫住对方,迎着对方疑问的目光说道:“我觉着,为了查明事情真相,还是解刨尸体检查一次的好。”
“不行,我不同意。”一直沉默的男子变得有些激动,挥手上来赶开高山,护着尸体说道;“人都让你给害死了,现在连个全尸也不给留,人家医生刚不是说了,没必要检查。”
“我只是做出基本判断,但偶尔也会出错。”看到对方的表现,秦方觉得自己之前有些武断了。
要知道从他进来到现在,这个男人都没说过话,可一说解刨尸体他就变得激动起来。
“我要求解刨检查,你们说是我的药出了问题,那咱们就好好查清楚了,要是我做的,我立马关闭药厂,做出赔偿,要不是我也不能背着这个罪名,你们也得给我个交代!”
高山斩钉截铁的发言,让在场的人都有些震惊,关闭药厂,听他话里的意思不像是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