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跟我进去。”留正这次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决定一直跟着赵惶,大有不将他逼去重华宫不回头的意思。
赵汝愚虽然一身是血,看上去满面狰狞,可拿袖子一擦脸,也跟着大伙一道准备去内宫。今天这件事必须要有个结果。
可到了内宫才发现,早有准备的皇帝已经令人将内宫大门关上,并且派上待卫守在那里,任何人胆敢进去杀无赦。
“陛下,太上皇病危,思念你啊留正在内宫外大声哭道。
其他大臣也是哭天抹泪。像死了亲生老子似的,可是内宫却没有传来任何声响,最后见到没有观众应答的大臣们只好垂头丧气的离开。
事情到了这份上,所有的大臣也都死了心,皇帝和皇后都不可能去见太上皇了。
“留大人,太上皇病危在即,随时都有可能”这可如何是好啊。”赵汝愚忍着痛说道。
“如今之计唯有请嘉王去探望留正也没有主意。他对皇帝不再抱有任何幻想,既然儿子不去,那就让孙子去吧。
赵扩刚刚回到嘉王府就听得朝中的大臣几乎都来了王府,心想侥幸之至,要是晚回来一步,被他们得知自己竟然外出戏水,不知道又会有多少口水朝自己喷来。“请王爷进宫探视太上皇。”留正行礼后一脸悲痛的道。
“皇爷爷怎么啦?”赵扩急道,探视太上皇一直是父皇的份内事,虽然他恐怕都快将这件事给忘了。可自己要去好像有些越礼。
“太上皇病危,陛下不愿望探望;为解太上皇思念之苦,请王爷进宫探望赵汝愚一心公上要了伤。可却怀跟了讨来六魄爬※
“你,,你是何人?”赵汝愚脸上血肉模糊,他这一说话差点没把赵扩吓得魂飞,以为大白天见了鬼。
“微臣知枢密院事赵汝愚。”赵汝愚马上再次擦了擦脸,这才像个人样。
“你刚才说皇爷爷病危?”赵扩这才记起刚才赵汝愚所说的话。
“太医已经束手无策毛”留正叹道。
“好,我马上进宫。”赵扩不敢怠慢,马上收拾行装随大臣们去了重华宫。
嘉王赵扩的到来总算让病入膏盲的赵脊心里有些安慰,虽然儿子没有来,但孙子来了也算见到了自己的亲人。
“皇爷爷,您身体好些了吗?”赵扩看到满脸病容的赵脊焦急的问道。
“皇爷爷看到你身体好多子。”赵脊看清是赵扩后,心情一下子变得舒畅,脸上也多了些血色。
“请皇爷爷保重龙体。”赵扩道。
“请太上皇保重龙体!”其他大臣们也众口一词的道。
“人固有一死,没什么大不了的。父皇在天庭应该也很寂寞,等我去了正好可以尽孝。
”赵晋现在对死已经没有畏惧,选了这么一个儿子当皇帝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大一件错事,可事已如此,不可挽回,自己种下的苦果只能自己咽下去。想到这里,赵臂一脸黯然神伤。“你们都退下吧,留下皇孙在此便可。”
“是。”等到大臣和宫女宦官都退下。空荡荡的重华宫内只剩下赵皆、赵扩相对而视,赵脊这才重重的叹了口气。
“皇爷爷,请你不要太过责怪父皇。他也许事务繁忙,脱不开身。”赵扩看到太上皇落寂的模样,安慰道。
“今天不说你父皇了,他心智已失,当皇帝当到他这份上也算是难为他了。扩儿,以后这天下将交给你治理,你可有何治国良策。”赵皆一生脸怀恢复大志,可他在位二十多年却寸土未收,这让他引为生平憾事。
赵扩一直当着他的平安王爷,赵惧身体安康,他除了每天接受太傅的授课外并没有任何的治理才干。但为了让赵脊高兴。赵扩不想说些让他丧气的话,他突然想到了今日在钟府听到钟卫的那番言论,他缓缓的吐出四个字:“远攻近交。”
“远攻近交?扩儿,你是不是记错了,《战国策秦策三》云:“王不如远交而近攻,得寸则王之寸,得尺亦王之尺也”陈景思是不是也成了糊涂虫?”赵脊有些恼怒的道。
“远攻近交与远交近攻相辅相成。可以相互转换也可以相互配合,我朝正是采用远交近攻,才有了靖康之难,引狼入室,可谓前车之鉴。皇爷爷,当今天下大势与靖康之期非常相似。近有西夏和金国,而远有蒙古人。”赵扩说道。
“远攻近交”远攻近交。”赵脊不停的念着这个词,心想还真是有些道理,如果当时采用远攻近交之策,放下与辽国的世仇,共同先对付金国,让辽国与金国消狂各自的实力,大宋正可汪翁得利,可叹当时所有人都想报仇雪恨,可没想到这个代价却是差点亡国灭种。
“哈哈哈哈哈哈”想通此节的赵脊突然大笑不止,将赵扩吓得魂不
。
“皇爷爷,皇爷爷!”
“扩儿,你父皇自从即位后碌碌无为,以后中兴大宋的重任将在你身上,你可造成别辜负了皇爷爷的厚望。”赵皆比赵扩更清楚蒙古人的可怕,现在金国为了应付蒙古人正焦头烂额,顾此失彼,如果大宋能与金国交好,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集中全力对付蒙古人,到时他们两败俱伤时,正是大宋中兴的好机会。
“多谢皇爷爷的厚爱毛”赵扩没想到自己只是借用钟卫的一番言论。竟然引起皇爷爷如此欣慰,难道这远攻近交真的可行?
“皇爷爷以前小看了你,你能说出远攻近交,我心甚慰,我心甚慰。”赵省大声笑道。
“多谢皇爷爷赞誉,孙儿诚惶诚恐。”赵扩很少听到赵脊当然赞美自己,但这次却是自己借他山之玉,并不是自己所想,甚至他在今天之前都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扩儿,你先回去吧,有了你这句“远攻近交”皇爷爷再无牵扯。大宋必将中兴。”赵脊兴致大发。现在他只想自己一个人安静一下。好好享受这个期的过程。可惜自己时日无多,恐怕难以见到大宋中兴的这一天。
“孙儿告退。”赵扩不敢多打扰赵脊的休息。
“王爷,太上皇身体可好?”一回到嘉王府,罗忠就上来问道。
“皇爷爷身体安康无羔,罗忠,准备船只,再去钟府。”赵扩这一路上也是兴奋不已,在他的记忆里,这还是第一次听得太上皇如此不吝赞美之词的赞赏自己,这一切都是因为钟卫的一句话,所以他与在迫不及待的想再次见到钟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