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承周的这句叮嘱,让曾紫莲陶醉了好一会。
与路承周接触的这段时间,曾紫莲感觉,路承周就像根木头。
之前曾紫莲也与不少男人打过交道,这些男人大多沉迷于她的美色,让她很厌恶。
而路承周对她,从来没有过其他想法。
甚至,都没把她当女人。
刚才的叮嘱,已经是路承周少有的关心了。
路承周当然很在意曾紫莲的安全,可以说,他对整个海沽站的人,都很在意。
作为海沽站代理站长,路承周不希望自己的下属出任何事情。
特别是曾紫莲,作为他的联络员,也是唯一知道他真正身份的人。
如果曾紫莲出事,路承周会陷入巨大的麻烦。
训练班针对日租界中原公司的行动,路承周并不关心。
像中原公司这么大流量的地方,他们这些受过训练的人出手,安全方面不会有问题。
抗团中的那些年轻人,制造出来的定时燃烧弹,简直就是纵火利器。
马大夫医院的行动,路承周也不是很在意,在法租界行动,日本人鞭长莫及。
而法租界的巡捕,大多都是同情抗日,甚至暗中支持抗日的。
最让路承周头疼的,是像银楼。
在没有联系到南宫县的人之前,路承周不会采取任何行动。
甚至,像银楼那个方向,路承周都不愿意去。
像银楼在中街,属于英租界的范围,宪兵队如果有行动,一定会告之宪兵分队。
而路承周是巡官,像这样的行动,应该会提前告诉他才对。
路承周回去的时候,去了趟二十六号路,发现姚一民给他留了一个要求见面的暗号。
这段时间,路承周与姚一民没怎么联系,主要还是因为,马玉珍在树德小学训练班脱产训练。
路承周与姚一民之间,如果没有特殊事情,是不能见面的。
如果他们经常见面,还要马玉珍这个交通员干什么呢?
看到暗号后,路承周很快去了益世滨道寿康里18号。
房子里有灯光,路承周用暗号敲了敲门,姚一民很快迎了出来。
“刚看到?”姚一民见路承周这么晚才来,问。
“是啊,马玉珍已经正式加入军统,训练班准备搞一次针对中原公司的纵火行动。”路承周简要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工作。
他知道,姚一民找自己来,绝对不是为了要听自己的工作汇报。
“出现了一个紧急情况。”姚一民果然不是要听路承周的工作汇报,他脸色凝重,严肃地说。
“请说。”路承周心里一紧,能让姚一民如此紧张的,只能是一种情况,党的工作出现了重大危机。
“七月一日,冀热边特委在丰润县田家湾,召开军事会议,确定本月全面暴动,并决定成立冀东抗日联军。然而,冀东抗日联军中,却出现一个叛徒,我们估计,这个叛徒很有可能来了海沽。组织命令,不惜一切代价,迅速查明此事。”姚一民郑重其事地说。
其实,上级已经决定,于本月十六日全面暴动。
只是,这个日期,他没有告诉路承周。
不是因为他不相信路承周,而是因为党的保密纪律。
不该说的不说,不该知道的,绝对不要知道。
“说说这个叛徒的情况吧。”路承周一听,也是吓了一跳。
冀东抗日联军,竟然出现了日伪叛徒,性质非常恶劣。
最重要的是,此人的出现,将直接影响整个冀东的军事行动。
“他叫宋崇文,原冀东抗日联军之作战参谋。”姚一民缓缓地说。
其实,他对这个叛徒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上级没有多说,只是给了这么一个名字。
“能确定此人会来海沽吗?”路承周问。
毕竟,除了海沽之外,宋崇文还可以去冀东防共自治政府。
“基本上确定吧,这是上级的推测,我们只需要全力寻找即可。”姚一民说。
“如果找到了呢?是不是想办法除掉。”路承周问。
“这样的人,当然要坚决制裁。”姚一民果断地说。
在这种问题上,我党从来不会犹豫。
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证党的纯洁性。
“如果他还没与日本人接触上呢?”路承周问。
“这是最理想的结局,但是,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姚一民沉吟着说。
其实,组织上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提前暴动。
但是,海沽地下党的任务,依然要除掉宋崇文。
地下党不同于军统,不会给叛徒任何侥幸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