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的训练班,是地下党趁机打入的好机会。
路承周目前是海沽代理站长,他可以掩护一些同志,顺利打入军统。
当然,这些同志,互相不知道身份,他们只受市委单线领导。
甚至,有些人,就连路承周都不知道身份。
路承周在第二天,去孙志书处拿回了两部电台,两部电台,装在一个行李箱中。
“能不能再搞两部?”路承周将钱递给孙志书,随口问了一句。
“要这么多电台干什么?”孙志书诧异地说。
在他看来,军统只需要一部电台就够了。
有两部电台,那是备用。
“我们需要与各方联系,而且下面的单位,也要配备电台。两部电台是不够的,我估计,至少要十部电台。”路承周笃定地说。
电台的事,虽然姚一民没跟他说起。
但路承周知道,组织上也很缺电台的。
然而,地下党搞电台,比军统还要困难。
在满足军统需求后,路承周希望,能给组织提供电台。
只是,没有拿到电台前,他不好向姚一民保证。
诺不轻许,许则为之。
路承周长期潜伏在敌营之中,早就养成了,不随便说话的习惯。
“十部电台?”孙志书吃惊地说,军统这是要大干一场啊。
“孙先生的北京之行如何呢?”路承周突然问。
“还好,见到了潘家才,他对我的拜访,很意外,但也很高兴。”孙志书微笑着说。
“有没有惊动别人呢?”路承周问,这才是关键。
如果让人知道,孙志书去了北京,还拜见了潘家才,他要得罪海沽现在的这些人了。
“没有,我对外宣称,是回了趟老家。先去了保定,再从保定转车去的北京。”孙志书说,这个办法,还是火柴告诉他的。
孙志书在海沽,大小也算个知名人物。
如果他从海沽直接去北京,确实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一旦他在海沽火车站被人认出来了,北京之行也就没意义了。
“刘同宇那边呢?”路承周又问。
“昨天晚上,我就去了他家一趟。”孙志书嘿嘿笑道。
他本就是官场老手,这种两面讨好的事情,本就擅长。
之前是没有想到,还可以去北京拜见潘家才。
电台拿回来后,路承周暂时安置在五十一号路26号。
按照预计,军统的电讯人员,这两天应该到了。
这两部电台,一部是留着海沽站备用,或者当副台使用。
另外一台,是要送到第七路军的。
第七路军由军统总部直接领导,但有的时候,也需要与海沽站多沟通。
到五十一号路26号时,路承周遇到了安孟博,他刚刚从宝坻县回来。
“站长。”安孟博看到火柴从后门进来,连忙去接他手中的箱子。
“这是两部电台,你先收好。”路承周将箱子交给安孟博,别说,箱子还挺沉的。
“是。”安孟博连忙将箱子提到楼上的阁楼,里面有个暗格。
既然安孟博回来了,路承周自然要听取他的汇报。
路承周刚点上烟,安孟博就下来了。
“宝坻那边是什么情况?”路承周看到安孟博下来,问。
“冀东的情况比较好,各地抗日热情高涨,中共领导的游击队,也四处活动。”安孟博点了点头,此次去宝坻县,让他对抗战更有信心。
冀东的百姓,在日伪统治下多年,依然还保持着这么大的热情,是他所没有想到的。
“我们的人,什么时候可以回来?”路承周问。
“这个……,郑主任的意思,军情组的人,目前都在七路军政治部任职,实在脱不开身。行动组的人,有些也放到了部队……”安孟博犹豫着说。
“怎么,郑问友要造反?”路承周冷声说。
“目前只能回来四个人。”安孟博看到路承周不高兴,迟疑着说。
“四个人?怎么,他们是不是觉得,在七路军带兵打仗,比回海沽更过爽?”路承周冷笑着说。
军情组和行动组到七路军的人,有十几人之多。
郑问友只派四个回来,这怎么说得过去呢。
安孟博开口闭口就是“郑主任”,难道说,郑问友这个七路军政治部主任,就不是军统海沽站军情组的组长了?
“郑主任还说了,这四个人可以留在海沽站,但他要从训练班挑八个人回去任职。”安孟博看了路承周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