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与日本人抗争,甚至还立了遗嘱,安排了后事。
对谭天君的民族气节,路承周是非常钦佩的。
可是,他不欣赏谭天君的行为。
要知道,谭天君可是一位教育大家,社会名流,无论是影响力,还是本身的才华,都是非常有名的。
这样的人,是中华民族的宝贵财富,让他们无辜牺牲,是无法挽回的损失。
针对谭天君的暗杀行动,路承周其实早就作好的计划。
只要确定,警务处没有派车派人保护,随时可以行动。
明天将是关键的一天,如果警务处的车子,不是因为维修,而是收回了车子,后天就有可能行动。
路承周晚上回去时,先去了二十六号路的死信箱,他给姚一民留下一条紧急情报,日本人随时可能暗杀谭天君,务必劝说谭天君离开海沽。
随后,路承周又去了趟五十一号路26号。
金连振的身份暴露了,还被抓了起来,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说不定,接下来就是曾紫莲,甚至是刘有军了。
“裴福海刚刚被他们杀害,金连振又暴露了……”刘有军喃喃的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让他异常吃惊。
在英租界,日本人怎么也能步步紧逼呢。
难道真如路承周推测的那样,陈树公与日本人合作了么?
“这两件事,都是杨玉珊主导的。站长,是时候下决心了。”路承周急道。
凭杨玉珊的能力,她不可能让潘玉林轻易叛变。
更加不会,将怀疑的目标锁定在金连振身上。
路承周相信,杨玉珊的背后,站着的一定是陈树公。
他甚至敢断定,刘有军已经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我会向总部请示的。”刘有军缓缓的说。
他目前只是做了一些防范,但要与华北区切断联系,需要总部批准。
“请示可以,但我们必须先防范。站长,如果陈树公真有问题,你的处境很危险。”路承周担忧的说。
刘有军是他的联络员,如果刘有军出了问题,路承周就与总部失去联系了。
要知道,以前军统总部在南京,现在搬到了汉口。
“我会注意的。”刘有军缓缓的说。
“上次,金连振侥幸经受住了日本人的酷刑。但这次,我估计他撑不住。”路承周缓缓的说。
像裴福海这样的硬汉,毕竟不多。
金连振刚打入宪兵分队时,要不是路承周故意打断高桥丰一用刑,他恐怕早就交待了。
“可惜了。”刘有军叹了口气。
“我希望,如果金连振招供,不会给海沽站带来任何危险。”路承周提醒着说。
“我会转告曾紫莲的。”刘有军点了点头。
不管金连振会不会招供,都必须作好最坏打算。
“还有件事,警务处派给谭天君的汽车,今天下午取消了。我估计,是日本人一直没有行动,警务处被假象迷惑。”路承周担忧的说。
“你的意思,日本人随时会行动?”刘有军说。
“对,计划是早就制订好的。行动人员会骑自行车尾随谭天君,到时候,只要一枪,就能完成任务。”路承周担忧的说。
“我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谭先生不畏强暴,坚持不离开英租界。”刘有军叹息着说。
“能不能派几个兄弟,暗中保护?”路承周突然说。
既然警务处取消了汽车和警卫,可以由军统暗中接过这个任务嘛。
“保护得了一时,还能保护一世么?”刘有军摇了摇头。
“如果能挫败日本人的阴谋,甚至抓一个现行,就算日本人以后不死心,想必谭先生也应该能惊醒才对。”路承周劝导着说。
“我考虑一下吧,但最多,也只能派一位兄弟。”刘有军想了想,沉吟着说。
海沽站接连受挫,作为站长,他必须从全站的工作着想。
“一个怎么行呢?”路承周急道。
“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你要是有人,可以派过去保护,我绝无二话。”刘有军严厉的说。
“好吧。”路承周无奈的说,有一个总比没有强。
实在不行,自己再另想办法就是。
刘有军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趟振华中学。
他不仅要通知曾紫莲,金连振已经叛变的事。
同时,也要让她再劝劝谭天君。
如果谭天君离开海沽,将是最好的结果。
“金连振被捕了?”曾紫莲听到消息,低声惊呼。
“他被跟踪了,你们在接头时,被拍了照片。”刘有军叹息着说。
“大哥,你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曾紫莲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