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紫莲向他说起了路承周,也说起了马玉珍。
据刘有军所知,马玉珍以前可是很左倾的。
“好久没联系了,我以为她应该成了共产党,没想到,却没搞学生运动了。”路承周随口说。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共产党?”刘有军饶有兴趣的问。
“我让闻健民调查过,闻健民可是警察局特高课的人,只要被他盯上的人,不死都要脱层皮。”路承周笑着说。
闻健民当时确实调查过,也给出了马玉珍不是共产党的结论。
路承周公开与马玉珍来往,也正是基于这一点。
至于怀疑马玉珍是共产党的张思昌,已经死在了城外的乱坟岗。
“怪不得,你对马玉珍是不是有想法?”刘有军又问。
“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又是同学,知道她在振华中学教书,不去看望一下,似乎说不过去吧?”路承周笑嘻嘻的说。
“曾紫莲向我提议,要让马玉珍参加抗团,你意下如何?”刘有军又问。
路承周对马玉珍,应该是最了解的。
以前马玉珍参加学生运动,路承周还通过她与程瑞恩,接触过学生中的真正共产党员。
“要谨慎,马玉珍就算不是共产党,也受共产党的影响颇深。我建议,不要理睬她。”路承周摇了摇头,坚定的说。
“马玉珍具有强烈的爱国心和正义者,这样的人,正是我们所欢迎的。”刘有军缓缓的说。
“学生时代时,马玉珍就很痛恨当局。虽说现在抗战了,如果她对当局依然不满呢?”路承周提醒着说。
“你的意思,马玉珍就不能用了?”刘有军不满的说。
“倒不是不能用,只是要谨慎。我不希望,与她成为同事。”路承周鲜明的表明自己的态度。
马玉珍的身份,他再清楚不过。
现在反对,正是为了将来留下后手。
“曾紫莲的结论,与你恰好相反,她觉得,马玉珍不但可以成为我们同志,还要以完全信任她。”刘有军缓缓的说。
“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她凭什么认定,马玉珍可以成为我们的同志?凭什么完全信任她?如果马玉珍拒绝加入呢?如果马玉珍是共产党呢?如果马玉珍是日本特务呢?如果马玉珍干脆就是日本人呢?”路承周振振有词的说。
“你再说下去,是不是马玉珍要是日本皇室成员了?”刘有军不满的瞪了路承周一眼。
该要的谨慎必须有,但是,草木皆兵,也不利于工作。
如果谁都不相信,谁都怀疑,还怎么开展工作?还怎么发展组织?
不管什么人,都有一个熟悉的过程。
曾紫莲整天与马玉珍在一起,近距离的观察了她好长一段时间,得出的结论,比路承周更准确。
“我只是觉得,不应该再打扰马玉珍的生活,让她平静的生活下去,不好么?”路承周叹息着说。
“我看,这才是你想表达的意思吧?”刘有军突然说。
“不错,我担心会给她带来危险。”路承周被刘有军“看”破了心事,尴尬的说。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全民皆有守土抗战之责,怎么到了马玉珍这里,就不行了呢?我看,可以让马玉珍做一些外围工作,时机成熟后,再将她吸收进来。”刘有军笃定的说。
“你是站长,你说了算。”路承周无奈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