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玉珍的名字,在军统和日本特务机关都挂了号的。
因为她是路承周的同学,之前也参加过学生运动,甚至还与闻健民接触过。
如果马玉珍担任交通员,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路承周不想给自己留后患,如果马玉珍担任他的交通员,恐怕路承周晚上睡觉都要睁一只眼睛。
当然,马玉珍是秘密入的党,她的身份未必暴露。
可是,换一个交通员,会让自己以后省很多麻烦。
路承周收到姚一民的情报后,向他明确表态,反对马玉珍担任交通员。
如果让马玉珍当交通员,路承周觉得,还不如自己直接与姚一民联络呢。
在发出情报后,路承周主动联系了闻健民。
“闻兄,你的人,怎么还守在敦桥道福顺里?”路承周给闻健民去了个电话。
李继平和赵宾,依然没有调回去。
他们认识“万国兴”,没有抓到万国兴之前,闻健民总是不死心。
“让他们在那里碰碰运气吧。”闻健民说,煮熟的鸭子飞了,他非常郁闷。
高桥丰一在他面前颐指气使,可闻健民觉得,论能力,高桥丰一还真不如自己。
其实,赵宾和李继平,也不是每天都在。
闻健民只是要求他们,每隔一天,就要去趟敦桥道福顺里。
万一,又碰到了那个万国兴呢。
“你手下人多,兄弟羡慕得很。”路承周调侃着说。
“别笑话我了。”闻健民苦笑着说。
“有件事想问一下,以前你在宁园认识的马玉珍,此人是不是抗日分子?”路承周随口问。
“怎么啦?”闻健民诧异的说。
“昨天看到她了。”路承周问。
“她与你的关系好像不一般嘛。”闻健民笑着说。
如果没记错的话,路承周与她可是两小无猜。
“我们是邻居,小学初中都是同学,所以我很担心,她人误入歧途。”路承周叹息着说。
“她的情况我不是很了解,但当时,她的思想是很危险的。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查一下?”闻健民笑着说。
“那就拜托闻兄了,我多次劝她,不要搞什么政治活动,也不知道她听进了没有。”路承周说。
此事,路承周并没有向姚一民汇报。
马玉珍要想担任交通员,必须有一个合法的身份。
鉴于她之前的表现,如果通不过闻健民的调查,自然不用多说。
然而,隔了两天,闻健民主动与路承周联系,给了一份马玉珍的资料。
“马玉珍南开大学毕业后,在一家小学教书,一直到小学停课。目前,她并没有工作。”闻健民介绍着说。
马玉珍的情况,还是比较好调查的。
只是,她是否有抗日行为,需要多费点工夫。
要不然,明天闻健民就来了。
“我只想知道,她目前是否反日?”路承周问。
“最近一年,马玉珍并没有公开的反日行为。承周,你不会想娶她吧?”闻健民突然说。
路承周是英租界警务处的巡官,与马玉珍从小青梅竹马,娶马玉珍也很正常。
“昨天我看到她了,估计她以后会住到英租界。无论是作为同学,还是朋友,或者是邻居,关心一下总没错吧?”路承周不置可否的说。
以前,他确实考虑过个问题。
然而,被李向学发展为党员后,他考虑的就不再是个人问题了。
有了闻健民的“结论”,路承周心里总算踏实一些。
看来,马玉珍能留下来,也是缘于此点。
下午,路承周再次收到姚一民的情报,显然,又是马玉珍送来的。
姚一民向“蚂蚁”说明了市委的近况,目前没有比马玉珍更适合的交通员的。
这也是为何一开始,就让马玉珍临时担任交通员的用意。
再加上马玉珍意志坚定,姚一民建议,暂时让马玉珍担任交通员。
如果“蚂蚁”同志觉得不合适,到时候再换人就是。
得知自己终于可以担任交通员,马玉珍非常兴奋。
传递情报,看似简单,可实际非常危险。
马玉珍连接着“蚂蚁”和海沽市委,如果她出现损失,这条线都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