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自守在这里。”何贺觉得,自己的心脏传来一阵绞痛。
曾经有一个破获中共北方局和河北省委的机会,摆在他面前,可他没有抓住,还让对方从眼皮底下溜走。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何贺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宝士徒道三德里21号团团围住,把里面的中共,一个不剩的全部抓走。
“你如果昨天守在这里,那该多好?”刘有军叹了口气,语气中的讥讽一览无遗。
何贺不敢再说,不管孔井存怎么会离开,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安排失当。
最终,行动组和情报组各安排了两个人,日夜守在宝士徒道三德里21号。
只要有可疑人员,马上就会扭送至海沽宪兵三团。
军统在英租界不好审讯犯人,但到了宪兵三团,就跟到了家似的。
“说说吧,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刘有军回到机关后,将何贺和裴福海叫来。
得知宝士徒道三德里21号,可能是中共北方局和河北省委机关所在地,刘有军也非常失望。
如果在自己的任上,能破获一起这样的案子,他也没白当一回站长。
“此次失利,责任全在我。”何贺诚恳的说。
因来的路上,他仔细问起了孔井存,昨天傍晚,有陌生人去了宝士徒道三德里21号。
或许,那个时候,中共北方局就收到了消息。
只是,此事他没引起重视。
孔井存也避重就轻,没有重点汇报。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人手不足。
如果他能再增加一名人手,随时向自己汇报监视情况,或许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们要分析原因,多好的机会啊,中共北方局和河北省委,里面肯定有中共中央的重要人物。”刘有军叹息着说。
如果能破获这样的案子,以后一辈子都能躺在功劳薄上睡大觉了。
“我看,还是人手不足,这么大的一个机关,只有两个人监视,根本顾不上。”裴福海突然说道。
“为何不多派些人手呢?”刘有军质问。
“实在无人可派了。”何贺苦笑着说。
“恐怕不是无人可派,而是你不想派吧?如果将监视路承周的人撤回来,宝士徒道三德里21号,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刘有军问。
何贺一直很固执的,要监视路承周,就算他这个站长发了话,何贺依然坚持。
如果何贺不影响情报组的工作,刘有军也拿他没办法。
毕竟,何贺是因公,怀疑路承周是日本特务,监视一段时间也没问题。
可是,为了监视路承周,让中共北方局和河北省委机关溜掉了,刘有军就要借题发挥。
“这个……,就算现在撤回来,也晚了。”何贺无奈的说。
“现在撤回来,比不撤回来,总要好些。我们不能再在路承周身上,浪费资源。至少,在没有决定重新召回路承周之前,不能再浪费资源。”刘有军淡淡的说。
“何贺,我也觉得,不应该再监视承周。”裴福海说。
他第一次来海沽执行任务时,与路承周见过面。
裴福海一直认为,路承周不可能是日本特务。
哪怕何贺给他多次看过那些照片,可裴福海还是认为,路承周是可以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