蹋顿又问:“此来为何?”
他再答:“是做说客。”
蹋顿又问他“姓甚名谁?”
他抚须大笑:“管宁是也。”
蹋顿面色微惊,管仲何人?历任辽东各郡太守,幽州刺史,便是袁绍也曾征召过他,但他一直拒绝,而袁绍这等强大的诸侯,竟然也不敢为难与他,可想而知他有多高的名望。
问他祖上何人,只怕路人皆知。
管子,又名管仲。
“幼安先生,方才汝言,只要吾投靠吴王,便可获得乌桓侯的封赏,便可将族人全部迁入右北平、辽西等地安置,以江东治下之法屯田、牛耕水车,让族人都能丰衣足食?”
“非也,吴王之意,可将辽西上谷、渔阳两部乌桓迁徙至右北平外的草原,汝乌桓三部合一,愿移居吾大汉百姓生养的郡县,便入内安置,若不愿,便继续在草原放牧。”
“如今单于已落入曹操之手,东面又有公孙度之子公孙康统军两万虎视眈眈,吾白狼石城若有异动,怕是他们顷刻间便会发兵。”
“大王可以先应允曹操使臣,只是需先与单于见面,拖住曹操即可。”
蹋顿面色阴晴不定,“莫非东吴还有后援?”
管宁当即大笑:“曹操发兵十五万,大多都是袁绍的降俘和新募的精壮,不堪一击,但能征善战的精锐五六万之众还是有的,吾军自然也不能懈怠,汇同水师,吴王已征调十万大军汇聚于右北平之地,不出十日,援军必至。”
蹋顿面色微变,但很快便恢复如常,“不知是哪一位司马督战?”
“仍由辽西都督陆逊统帅,另一路则负责配合大王攻取辽西之地,而那一位将军只怕大王也听闻过他的名号,如今徐州司马张文远。”
“张辽?可是那北海城下独斗河北上将文丑百八十合而不败,统帅骑兵大破河北精骑的张辽?”
“正是此人。”
“除此之外,昔日温侯麾下的陷阵营亦在右北平。”说着,管宁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蹋顿,“吾军早已备下应对铁骑冲阵之法,不过若要长驱直入,于野外击溃公孙康所部,还得仰仗大王麾下的乌桓突骑。”
蹋顿陷入了犹豫,这老家伙看起来人畜无害,实际上是暗地里在警告他,不过他在辽东经略多年,自然也不是睁眼瞎,如今那土垠城外几座大营上飘扬的旗帜他也派斥候扮作汉人去点了点。
光是中郎将之上的勇将便有七八人之多,更何况还有张辽这等镇守一州的大将赶来,十万大军,他念及关中之战,诸葛亮不过五六万人便击败了十余万关中大军,要知道,马腾韩遂可号称其中足有十万西凉铁骑。
他即便征召族人,控弦之士怕也只够两三万人,毕竟他一部有余的乌桓,也不过二十余万百姓尔,其中还是夹杂着不少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