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盾手弃刀,双手持盾上前,床弩、战车一同放箭,所有后排军士,上手弩。”
“喏。”
临阵反应,当今天下无人可与江东军媲美。
寻阳营的骨干本就是那些经历了不知多少场生死搏杀的老卒,随后招募的新卒,日复一日地操练着刺枪、换手弩的动作,虽然很僵硬,但他们已经养成了听到军令便会立即做好这样的准备的习惯。
“咔咔咔咔”统一弃刀,果断双手持盾上前的数百刀盾兵和仅剩的两三千步卒簇拥在城门前,城头上,不少屯田兵已经站到了床弩身后。
“唰”当数千把手弩齐刷刷地对准迎面冲来的铁骑之际,那刚刚踏过护城河的上百名骑兵脸上都露出了死亡的恐惧。
“放箭。”丁正一声令下,率先扣下了手上连弩的扳机。
“嗖嗖嗖”急促的尖啸声伴随着机关扣下的声响,密集的箭矢平射而出,最前排的骑卒伴随着战马纷纷倒地。
“哗啦”
“哗啦”
他们直接掉下了护城河,本就不宽的护城河,此刻却成为了他们的坟墓,而落地之后,还要面临浮在水上的寻阳营军士的刺杀。
寻阳营,本就是以水师将士组建的一营精锐,这些军士即便受伤落水,短时间之内亦是有一战之力。
“羌族骑兵只是袄甲和皮甲,五十步左右,焉能抵挡江东军连弩之威?”张既眼见着前赴后继地骑兵被射倒,他估算着己方的战损,大手猛地朝后一挥,“传令,全军撤退。”
“嗡”,当他耳边的牛角吹响,前方刚刚冲上吊桥的黑俄烧当怒骂一声,只得是拨马回走。
“刀盾手冲上吊桥,箭矢不停,继续攻击。”
“喏。”
尾随的箭矢追了这些家伙一路,甘宁于万军从中也砍倒不少骑卒,他带着身后仅剩的数十骑沿途追杀了一两里方才折返,回程时,他看着眼前尸横遍野的场景,心中也不免一阵胆寒。
丁正策马行至近前,面色有些难看,“将军,此战除却绵竹关的三千新卒尚未折损之外,吾军五千老卒仅剩两千可战之兵。”
甘宁重重地叹了口气,“未曾想,这羌族骑兵亦是如此善战。”
“不过羌族铁骑此战战损当是吾军两三倍。”
“有城关之利,又有床弩、战车之威,吾军尚且无法以八九千精兵击溃一万五千羌族骑兵,此战吾等未胜。”甘宁指着四周,“立即打扫战场。”
“喏。”
他策马回城,途中一脸彷徨,“昔日霍骠骑、卫大将军创下一汉当五胡,今日吾军竟然无法一汉当五羌,可恨吾江东军中缺少战马啊……”方才那等大败的场景,若是在江南,甘宁早已是率军掩后追杀十余里,哪里会像如今这般束手束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