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当密集的石弹再次砸落在城头之上,这一次,甘宁、严颜又各自带了一队兵马冲向城墙。
“将军,敌军又攻上来了。”有人听见城外动静,趴在城墙垛口处瞧了一眼,便被一根箭矢穿透了眉心,当场惨死。
“莫要探出头去,待到敌军从城墙上攀爬上来再动手,传令城墙马道处,立即持盾增援上来。”杜畿面无表情地冲着远处喝道。
“将军,城外还在投射石弹。”
杜畿双眉微皱,“快,若是晚了,城墙便守不住矣。”杜畿估算着城外土堆后方埋伏的弓箭手,待会儿交战之时,他们之中,又能有多少人能够在城墙混乱厮杀的情况下对自己等人射箭?
杜畿将怀中的副将推到城墙内侧,紧了紧手中的短刀,外城墙上已经传来了轻微的声响,他身后的城墙垛口处已经有云梯倒钩架上。
“传令,城中多有投石车,立即对城外土堆抛射石弹。”
“可是将军,方才吾军投石车被敌军石弹摧毁,已仅剩不到十架。”
杜畿苦笑一声,“无妨,没了还可以再造,若是不抛射石弹压制对面土堆上的弓箭手,这城墙只怕守不了一个时辰。”
“喏。”
“杀啊。”当第一名江东军攀爬到城墙之上,凌空便被一杆长枪给捅飞出去,那名关中军脸上还露出几分嗜血的兴奋之色,还没有来得及高兴,三五根箭矢便先后落在了他的胸前,穿透了他的甲胄。
“可恶。”杜畿紧了紧手中短刀,在头顶一暗的刹那,瞬间抬刀朝上一举,一股鲜血顺着他的头顶流淌下来,溅了他一脸。
他感受着脸上的滚烫,探手朝后一推,将爬上城头的尸体推了下去。
其他垛口处,已经陆续有江东军士攀爬上下,不远处的厮杀,城上的守军几乎节节败退。
“杜畿,严颜来此,出来一战。”老将严颜,此刻左臂缠着一圈染血的绷带,右手提着一杆朴刀,在城头上舞得大开大合,肆意斩杀冲到跟前的所有敌卒。
“严颜,汝在找死。”杜畿冷笑一声,直接捡起地上的一杆长弓,而不等他射箭,身后一阵劲风袭来,他面色微变,立即朝前一趴,躲过这一击,而身前几步外的一名袍泽却被这一杆长枪给洞穿了后心。
当他回眸看去,一名冷峻魁梧的壮汉正披着铁甲,手持一把分水刺含笑打量着他。
“甘宁?”杜畿面色一沉,他看了一眼城墙上相继阵亡只剩一多半的袍泽,城墙马道处已经陆续传来喊杀声,但是甘宁和严颜的动作跟快,他们的目的也就是他,只要擒杀了他杜畿,这绵竹关也就不攻自破。
“杀啊。”不远处泠苞、吴兰也是相继爬上城头,如此多的江东武将竟是不惜一切代价亲临城头作战。
有他们率领亲卫阻击,不顾伤亡,杜畿只感觉自己的援军已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