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退,你看敌军大营中的民夫和士卒都往两侧山林而去。”
“将军,今日吾军可未曾派出新卒,如此损耗下去,白水军和此前绵竹关收编的数千旧卒只怕要全部耗光了。”
杜畿双眉紧锁,“这正是吾忧心之处,那些民夫,吾等只需教会他们如何在守城之时,眼见着敌军爬上城头挥刀砍出,持枪捅杀即可,可若是教他们放箭,让他们列阵怕是极难。”
“且新军胆气未成,若是久战一两月,怕是没等敌军攻入城内,吾军士气便已丧。”
“可眼下诸葛亮分明不想让吾军撑过一两月之久。”
“这是自然,汉中虽坚城,但两面夹击之下,便是有赵云、庞统只怕也坚守不了多久。”
“将军,城外民夫挑着箩筐运着泥土倒在护城河边上,这是何意?”
杜畿双眉紧皱地看着城下十几丈外的盾阵,眼看着陆续上千民夫俱是用箩筐挑着土倒在护城河边。
“江东军这是要……他们竟然想如官渡之战一般,高筑土台,居高临下,已箭矢压制吾军城头。”
副将面色微变,“将军,那该如何是好?”
“传令,命城中精壮迅速往附近山林中运来石弹,准备用投石车在城外土墙还未建成之前,轰杀那些负责修筑的工匠。”
“喏。”
然而,城中的石弹一直断断续续地,在两日大发神威之后,便被城外上百架投石车给压制,甚至有一多半都被射进城内的石弹给砸毁。
三日之后,隔着护城河外,一座足有近五丈高的土堆出现在城墙对面。
“将军,方才有一队军士被射倒了,如今吾等只要一探头就会被埋伏在土堆上的敌军射倒,这些人箭术十分精湛,必是常年使弓的好手。”
杜畿凝视着对面,“汝可有看见方才那员长髯老将?”
“将军?莫非这一支弓箭手乃是黄忠部卒?”
“此人老当益壮,堪比廉颇之勇,又有百步穿杨之术,汝吾可莫要露头,否则被他寻得机会,居高临下,只怕一箭就能射杀汝吾。”
“那该如何是好?”
“汝吾先换上一套寻常士卒甲胄,随后发号施令之际,只出声,莫要探出头来,就连膳食也得躲在这女墙之下。”
“可吾等若是与敌军接战又当如何?”
“倒是尽量放低身形,将身形和冲上城头的敌军重叠,莫要露头。”
“喏。”
“咻”话音刚落,便有一名都伯被暗箭射倒,两名军士一左一右伸手去搀扶,又听两声就尖啸传来,这两人也是瞪大双眼,满脸不甘地倒在血泊中。
副将双眉紧皱,“都是眉心中间,这样的箭术,在江东军中怕也只有长沙名将黄忠矣。”
“暂且放军士们小心提防,此外,将城中铁匠打造的那些马钉给抛下去,莫要让吾等提防敌军冷箭之际,被他们摸上了城墙。”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