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东如今有诸多豪族,那户部尚书之家,能有数十亿钱,只怕家中田亩亦有近万亩之多吧。”张任笑道。
“当有两万亩。”司马顺着他的话答道。
张任眼神一黯,“果然……”
不等他开口吐槽,司马便已打断他说话,“三万亩中一半乃是主公赏赐,昔日为吾江东出谋划策,户部尚书立下不少功勋,升爵之时,得了数千亩之赏,后来捐粮授爵之时,他家中前后捐了十万石粮草,主公又赏了数千亩,其余便是他以早年渡江避祸之际的家资购得。”
张任微微颔首,“江东新政,以户部监管天下钱粮,这张氏一族,果然不愧是天下表率,竟先为豪富之家,以经营之道让天下以效之。”
“吾江东除却吴王之外,最豪富之家,并非建业张氏。”
张任微微一愣,随即笑道:“莫非是淮阴步氏?亦或是庐江陆氏?”
司马微微摇头,“乃是吕氏尔。”
“吕氏?”张任苦笑一声,“久闻昔日温侯之女嫁与吴王,可吕氏一族,只怕早已无后,如何有这么多田亩?”
“那徐州,可是被吴王允诺给吕夫人矣。”
张任陷入了沉默,“昔日吴王不攻徐州,是为温候之故,天下人皆以为他为人迂腐,未曾想,他倒是守信之人。”
“吴王自是守信之人,他是天底下最善奇淫技巧之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如今又于南海开海上丝绸之路,当如昔日世宗……”说到这里,司马摆了摆手,不再言语。
老驿卒看着四周水车激荡而起的江水,“司马可否见过吴王?”
“自是见过,早年吴王好马,亦亲自率军征战,吾于贺齐将军帐下之时,便曾见过吴王一次,那一次吾不过军中一伍长尔,吴王亲自为吾整顿甲胄,那时,某便认定了这位主公。”
张任心中苦笑,若是在成都之时的他,此刻必定是要说上一句:“收拢人心,虚伪。”
可话到嘴边,他却是再也说不出来了。
“江东治下,比曹操、刘备、孙权如何?”
司马饶有深意地瞧了他一眼,“不知,吾江东臣子曾多与北地诸侯治下媲美,然吴王却说。”
两人伸长了耳朵,想要听个仔细,却见司马面上多出几分红润,“吴王道:打过去不就知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