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等深受曹丞相大恩,受夏侯将军之德,焉能背弃。”军中,一名校尉突然扯着嗓子大喝。
话音刚落,一声弓弦声响从远处传来,他应声倒地。
太史慈闻声看去,却见那蹲坐在一块大石旁的朱治缓缓放下手中的长弓。
“尔等归降之后,不会随吾继续北进,此战之后,吾主吴王,不会继续北上,而是向北,去攻打那袁谭,尔等若愿降,便编入本将军麾下,随本将军一同北上,如何?”太史慈心中一动,眼前这善骑的近两千军士,若是就这么折损在他眼前,怕是他会心疼许久,可这些人都是曹操麾下的老卒,他阵斩了对方的主将,若是旁人,将这些人收编在身后,怕是平日里宿营之际,身旁都得站上一两千人方才能睡得安稳,可他是太史慈,江东众军武将之首,气度自然是有的。
“将士们,吾家中还有老母,今岁随江东军南迁往淮北,吾焉能不孝。”一名军士带着哭泣的声音翻身下马,跪倒在地,哀嚎大哭。
“将军,非是吾等不忠,却是吾等还需养家糊口。”又一名都伯带着数十骑翻身下马受降。
不多时,近两千骑全部跪倒在太史慈面前,这荒原之上,数千匹战马,还有着近两千俘虏,稍加整编,便可以为太史慈所部精骑增添三四成战力。
“嗒嗒嗒嗒……”远处,吕岱已经带着淮南营的兵马赶至近前,太史慈心中大石落定,这一战,终究是他们胜了。
半日之后,谯县城外十五里处,曹操手中接到了一封战报。
“夏侯渊不愧吾弟,斩将夺旗,死战不退,忠烈勇猛。”曹操虎目含泪,面上却保持着笑容,他不敢抬头,怕身侧的群臣看到他眼中的泪花。
“报……丞相,曹纯、曹真、曹休三位将军率残部回返。”
曹操猛地推开左右上前搀扶的侍从,顺势抹掉了眼角的泪水,“他们在何处?”
“丞相。”不多时,舍弃了甲胄的曹纯三人带着一群穿着内衫的军士策马行至近前,几步上前之后,曹纯等人翻身下马,俱是低头惭愧地不敢去看曹操。
曹操闭上双眼,脚下踉跄地倒退两三步,“回来便好,回来便好。”
“脱吾甲胄。”曹操突然喝道。
“丞相,这……”左右侍从面色微变,不知自家主子这是为何?
曹操双目一瞪之际,眼中杀机四射,左右侍从面色微变,匆忙上前为他解下身上的甲胄。
不多时,曹操脱下浑身甲胄,他伸手一指,“赠予曹纯。”
“丞相,罪将焉能领此宝甲。”曹纯感动得痛哭流涕,脸上也是火辣辣地羞愧。
曹操大步上前,伸手拉起他的手臂,“吾弟未败,妙才亦未败,汝回返之时,他吴王刘奇便不会再北上,吾将许昌北迁马场中的一万匹战马全都交与汝,那是钟繇为吾留下的最后一份财富,汝且将其拿去,组建一支精骑,五月,北岸战船建好,汝便随军北上,为吾攻取河北三州。”
“末将领命。”曹纯将头磕在地上,声音颤抖着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