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快走。”一名亲卫将落马的他护佑着,朴刀手纷纷死命上前抵挡。
也就在此时,远处地动山摇的声响传来,夏侯渊在陆续砍翻十余名朴刀手后面色一变,猛地回头看去,立即勒马挥刀朝回冲杀。
“快,于谷口前列阵,准备迎敌。”从身后突然杀出的敌骑,夏侯渊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太史慈的骁骑营。
只是这一次不同,当太史慈率队冲进谷口,两只铁骑冲撞到一处,夏侯渊直接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如同收割稻草一般的长刀,这些军士手中竟然都从骑枪改成了长刀,而且还是锋利无比的朴刀,而且,他们身上的甲胄,为何己方军士的刀枪斧钺纷纷落到他们身上也不见有一骑落马?
“重骑,上一次分明还……”夏侯渊心中一阵惊惧,若是上一次遭遇战太史慈麾下有这三千重骑,他所部万骑只怕早已全军覆没。
一万对三千,那一战,他败得很惨,几乎是为将者的耻辱,如今却是五千对六千,而且还有三千重骑。
战场形势几乎是一面倒,狭窄的谷口,足以容纳四名重骑兵并排冲杀,几乎退无可退的谷内地形,在重骑兵踏着血泥而来之际,夏侯渊所部骑兵便节节败退。
“给吾顶住,顶住。”夏侯渊手持长刀,连续将三名骑兵劈下战马,随后,一刀重重地劈在了他的肩上。
“啊……”夏侯渊爆喝一声,右手单臂挥刀,竟是直接劈下了这名军士的头颅。
接踵而至的是数杆长刀,他没有空隙可以闪烁,身侧的重骑呼啸着掠过,自己的亲卫和麾下骑兵,一触即溃,他此刻若是转身回头看去,他已经深陷铁甲洪流之中了,他如同一把尖刀被江东重骑团团包围在内。
若是从北面看来,他便如一块顽石,扎在江东铁骑冲杀的洪流之中挣扎。
“哧”,短短半个时辰,夏侯渊没有听到身后任何驰援的声响,他仍然在厮杀,四周十丈方圆已经陆续倒下了六七十具重甲骑兵的尸体,他浑身是血,肩甲碎裂,一道刀痕从他左肩划拉下来,直到右腹,狰狞的内衫和染红的伤口,让他疼得咬牙切齿,这一身甲胄早已破烂不堪,但他仍然要战。
前方,传来一阵战马长嘶,他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那白马银枪,那银甲之中包裹着的一双嗜血的眼神。
而夏侯渊看到来将之际,双眼瞬间裹上一层血红之色,“太史慈,来战。”
“夏侯渊,受死。”太史慈鼓足全身气力,策马而来之际,双手持枪朝前送出,他明知道此刻夏侯渊已经是强弩之末,没有谁比他这位骁骑营三千重甲骑兵的统帅更深知这一批精锻重甲的坚韧性,一具甲胄放在案上,他这等武将持刃可破,三层甲胄,他需爆发最强气力,五层甲胄,即便是他也无可奈何,当然,也没有人能够穿戴上这一二百斤的五层甲胄。
而夏侯渊,却是和数百精骑交手,生生斩了六七十骑,在太史慈接近的同时,又有十余骑倒在了他的面前。
“锵”一道银色的闪电,从谷外而至,一枪崩开夏侯渊手中的长刀刀面,一枪伴随着尖啸扎进血肉里,一枪穿透他的喉咙,一枪让夏侯渊永远闭上了嘴。
“噗……”大口鲜血从夏侯渊嘴里喷出来,他一脸不甘地瞪着太史慈,他没想到,戎马一生,今日竟然会死于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