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曹休吃痛之下,单手持刀将朱治的长枪挡开,拨马便朝一侧掠去。
“曹将休走。”朱治大喝一声,策马追赶,两人一追一逃,在马上连续交手十余合。
“哧”不远处,曹真挥枪刺穿一名江东步卒胸膛,抽枪而回,也是看到了远处的这一幕,他直接张弓搭箭,几乎一气呵成,瞄准朱治策马奔走的前处,猛地松开捏紧的弓弦。
“嗖”离弦之箭快若闪电,在空中发出一声尖啸便稳稳地射中一名军士。
曹真瞪大了双眼,倒下之人赫然便是捂着脖子的朱治亲卫,只是,朱治战马如此之快,他冲锋在前,这些亲卫如何在乱军之中凭借双腿跟上他的脚步?
“杀。”后方,四千朴刀手已经和冲垮弓弩阵的虎豹骑交战,双手持刀,踏前一步,空中翻转,斜劈的刀锋,犹如一道催命闪电。
“哧哧哧”迎面冲来的上百虎豹骑,在马背上直接倒飞而出,座下战马虽然也将一排朴刀手给撞飞,但马背上的骑士却无法挡住这恐怖的刀光。
“第二排,蹲。”伴随着军阵中传来的大喝,第二排朴刀手接替前排的空缺,避开战马冲击的刹那,蹲伏之际,手中朴刀已经拦腰斩向奔驰而来的马腿。
“吁……”
“嘶……”
奔驰的战马直接撞进军阵之中,座上的骑卒落地被摔得七荤八素,还没等他们爬起身来,一杆杆朴刀便已落到了他们的身上。
“铛铛”不远处,曹真和曹休正合力围杀朱治,另一侧的曹纯担忧地看了这里一眼,目光锁定远处的朴刀军阵。
“重甲步卒,还是朴刀营,未曾想,这淮河水师,竟然还有这般犀利的底牌。”曹纯猛地举起手中长枪,“聚。”
原本已朝外四散冲出的虎豹骑,尽可能地纷纷朝着曹纯靠近。
曹纯已经顾不得只有七八百骑的失望,长枪朝前一指,“锋矢阵,冲破敌军朴刀阵,来回践踏。”
“喏。”
“丹阳兵,死战。”朴刀营中,再次传来一声爆喝。
“死战。”数千军士纷纷扯着嗓子大喝。
那一张张憔悴紧张的脸上,因为这一声声大喝而变得红润,因为身侧袍泽的回应而热血沸腾,他们是丹阳兵啊,身后都是同乡袍泽,自己死了,他们会为自己收敛尸骨,为将自己斩首的战功汇报上去,自己的妻儿父母都会得到他们平日里的照顾,自己即便战死沙场,又有何妨?
若是得了忠烈银牌,家中老弱妇孺生活无忧。
若是因此壮烈,子嗣日后还可入县学、郡学,入仕为官。
“军功马上取,狼烟起时,便是吾江东儿郎奋勇杀敌,建功立业之时。”这是成军之时,朱治指着吴侯刘奇赏赐的那一面鼍龙将旗立下的豪言壮语。
“杀啊。”后背无顾忌,毫无保留地信赖左右随军冲杀的袍泽,这便是一支精锐之师的立军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