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主公,吾汉中能征善战之将不在少数,将士多为三辅之地精锐,皆为主公旧部,且这汉中之地过十万户之民,大可临时征召不少民夫精壮,但主公须知,吾军万不可出城与敌军野战。”
张鲁深深地看了一眼阎圃,“这是为何?”
“主公之兵比曹操如何?”
张鲁顿时语塞,好半天才轻叹出声:“吾麾下将士,偏居一隅之地,自然不如常年征战的北军精锐。”
“那曹操数万大军尚且为刘备白毦兵所败,而房陵之战,白毦兵随刘备大将陈到尽没于赵云麾下骁龙营之手,主公呐,此战吾军若死守汉中之地,尚有击退敌军之机,倘若出城野战,必为赵云败之。”
“杨松,阎圃之意,汝以为如何?”张鲁目光一转,在他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便喜欢询问杨松。
“松以为,阎主簿之见有礼。”
张鲁沉吟片刻,面视堂中文武,“如此,便命杨柏、张卫、杨任、杨昂四将各自镇守一门,吾汉中重城,断不能为江东所破。”
“喏。”
一行人随着命令下达退走,张松匆匆乘坐着马车回府,在府门前,正好遇到带着兵卒赶往东门的杨柏。
杨柏大步上前,凑到车窗边上低声询问道:“兄长,白日里府中来了那人,可是江东信使?”
杨松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四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江东信使已被太守轰出汉中,汝莫要胡言乱语。”
“兄长,今大敌当前,那金钱若收,汝欲如何为江东办成大事?”
杨松沉默顷刻,“某自有谋划。”
“兄长,汝可莫要三心二意,如今主公却是铁了心要与江东一战,此事都怪那阎圃,赵子龙何等悍勇,便是曹操帐下夏侯渊、刘备帐下关羽等将都不能胜之,吾汉中又有何猛将能与其一战?依吾看,这汉中怕是难守。”
“汝且小心带兵守城,此番赵云前来,兵马不多,若要攻城试探,多半会攻打东门,汝镇守之处,乃是吾汉中之重。”
“吾已知晓,不过兄长,若是汉中一旦有失,汝可要为吾杨氏早作打算。”
“汝放心便是。”
言罢,杨松命人驱车离开,不多时,便回到府内。
行至内堂,他刚命仆从呈上酒肉,便见一名青年文士迈步走入堂中。
“伯常冒昧赶来,可扫了郡丞雅兴?”来人头上包着方巾,抬手一辑,甚是有礼。
“汝可知,庞统赵云已率军攻下了上庸、西平之地,如今已朝吾汉中而来。”杨松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一巴掌拍在案上,酒肉汤汁飞溅,沾满他的胡须他也全然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