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仗还没打,怎的就要交割城池,那刘琮与那寡母愿让兄长入主荆州,与其共掌荆州之地,自是信赖兄长之故,俺等若是这般窝囊的献上城池,那与江东有仇的荆州上下,怕是会心有不满吧。”张飞沉着脸,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道。
“三将军所言亦是有理。”青年笑着回头看了一眼刘备,抬手一辑,“还情分主公下令,集结四郡之兵,与江东吴侯会猎于南郡。”
刘备面色一沉,回眸狠狠地瞪了一眼堂下的张飞,“翼德,休得胡言乱语。”
他起身朝着青年一辑,“军师莫要与这粗人置气,吾刘备有几斤几两,焉能与江东吴侯四州之地抗衡,更何况,吴侯乃吾皇侄,往日对吾多有恩义,吾焉能因个人私欲而以怨报德。”
“那依主公之见,当如何?”青年笑道。
“自是依先生之言,命云长镇守襄阳,但若只得襄阳一城,怕是很难久守,吾欲再命房陵太守蒯祺归降,再命关平取南郡、章陵十余县,以为缓冲,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主公高瞻远瞩,懿焉能不从。”
议会散后,张飞一脸不爽地行至府门前,身后跟着送出门来的刘备。
“兄长切莫凡事都听那白面书生之言,俺们自家的基业,还得心腹之臣看守才好。”
“翼德莫要胡言乱语,若无先生,吾等焉能报那许昌被围追堵截之仇,如今吾等得四郡之地,兵马三四万之众,声威不下昔日徐州之时,汝与云长,当为自家镇守一方,他日匡扶汉室,大业有成之日,汝吾兄弟三人,亦能封侯食邑。”
张飞面色一喜,朝着刘备恭敬一拜,“兄长,那俺这便去了。”
“切记,记得军师嘱托,莫要喝酒误事。”
“俺知晓了。”
“兄长保重。”
“三弟保重。”
马蹄声在长街上响起,刘备目送张飞远去,方才长叹一声。
他心知司马氏于他帐下官居要职多人,但他帐下文武不多,如今新得这四郡之地,若非司马家这位年仅十九的军师将军献计,让他举大义夺颍川而纳颍川士子,怕是如今这四郡之地的官吏,他都凑不齐。
他有些羡慕家大业大的刘奇,父辈便有基业留于他继承,还有太史慈、吴宪这等当世名将,如今又有方山书院,麾下武将如林,谋臣如雨。
而他,有什么?
武将仍是桃园三人与亲眷部将,文臣仍是孙简麋之辈。
要守这四郡,要谋取荆州,要让他刘备,挺起腰杆,在那日梅园煮酒的匹夫面前鼓足胆气,便须得仰仗这位十九岁的军师。
“汝既有留侯之谋,那吾刘玄德,亦能如高祖一般,容得下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