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允叹了口气,努力在脸上挤出几分笑容,抬脚主动迎了上去,“张允,拜见公子。”
“表兄何故与吾如此见外,吾不远而来,却是有一桩功劳送与表兄。”刘琦身后跟着一将,不怒而威,体型健硕,倒也十分威武。
迈步入帐之后,两人俱是抬手一辑。
张允落于长案之后,看了一眼左下首的刘琦,“公子,汝率军驰援江夏之际,已被江东军俘虏,今日归来,可是要背弃舅父,做那叛逆之子?”
“吾并非为吴侯所擒,而是前往江东游历了一番归来。”刘琦笑着应道。
张允神情略微动容,“那既是游历江东,可有前往吴侯府内?”
“相谈甚欢,吴侯年岁尚不及吾,学识见地都胜吾十倍,吾与其当真是相见恨晚。”
张允面色一沉,“那此番,公子可是来做说客?”
“说客?”刘琦一脸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汝乃吾表兄,汝母乃吾父胞妹,吾且问汝,这荆州基业,可是吾刘氏?”
张允被他说得迷糊,下意识颔首。
“汝既为吾刘氏亲眷,这荆州便也有汝张氏一份。”
张允默然,荆州除却蔡氏、蒯氏、黄氏几大世家之外,他张氏亦能算得上前十。
“吾乃荆州刺史长子,虽不得父亲所喜,却亦知镇守家业之责。”说着,刘琦朝张允恭敬一辑,“实不相瞒,表兄,吴侯已派人上表许昌,封吾为荆州刺史,关内侯。”
“嘭”张允猛地拍碎了眼前的长案,“刺史尚在,岂容汝这竖子猖狂,刘琦,汝当真要执迷不悟?”
“依吾看,执迷不悟,大祸临头尚且不知之人,是汝罢。”刘琦也不再故作姿态,双袖一甩,伸手指着帐外,“汝可知,昨日赵子龙将军已率军击溃汝荆州六路兵马?”
张允面色微变,心中一阵狐疑。
“汝可知,比汝先得到战报的襄阳城内,吾父已吐血昏迷?”
张允梦地站起身来,“此事当真?”
“岂会骗汝?”
张允不屑一笑,“江东军细作虽遍布大江南北,但吾等已于北上各条小道设下关卡,尔等如何传递书信?公子莫非是诈吾不成?”
刘琦顿时哈哈大笑,“未曾想,汝也是井底之蛙尔,汝不去江东,便不知江东之富硕,亦不知江东之文兴,这区区传递书信之法,若行不通水路陆路,尚可走空路。”
张允瞳孔微微收缩,“是以鸟雀为书信传递?荆襄、扬州、淮南之地,不可能有如此异人。”
“那交州呢?那崇山峻岭之间,时常与猛兽大虫,蛇虫鼠蚁为生的蛮夷,可懂?”
张允陷入了沉默。
“据吴卫交代,吾父已病入膏肓,如今襄阳城内大小事务,皆有蒯氏二位先生主持,辅佐吾弟刘琮,表兄,蔡瑁未陨之前,其家族势大,汝被逼无奈,与其亲近,吾不怪汝,但吾乃父亲长子,自古以来,自是嫡长子继承,不知表兄以为如何?”刘琦眯着眼,笑着看向张允,他这句话,无异于当场逼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