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伴随着他单臂挑起张虎之后的大喝,场中的溃卒已经吓得四散逃走。
立于场中发愣的军士,被陈生下令全部斩杀。
不过一两炷香,张虎所部两千兵马,便被击溃。
对岸,霍峻面色阴沉如水,桥上庞季所部的兵马已折损殆尽,但仍然未能杀过桥去,陈应此将,悍勇非常,一人立于铁盾之后,时常配合军士将长枪从里面探出,便是庞季亲自带着军士冲了一阵,也只是折了自个儿,未能破阵。
“将军,吾等可要增援?”霍峻的副将出声询问道。
“败了,赵云之勇,可冠三军,此等援军,乌合之众,便是十面埋伏,亦不能胜,反倒会被赵云分头击破尔,传令撤兵,吾军于当阳桥扎营下寨,他赵云命陈应据桥而守,吾等亦守此桥即可。”
“将军,吾等率军来此,章陵无人镇守,若是庞统趁此率军北上,怕是……”
霍峻一脸冷傲,“吾等于此处新败,若撤军,以赵云之能,自当追击,吾等据守此处,便可看住这一支奇兵,赵云率军走华容道而来,粮草不过十日之需,吾等大可据守此地,将其困死。”
言罢,霍峻指了一下南面,“吾已传讯武陵太守张允,派兵断其华容道后路,赵云无粮,便如猛虎无牙尔。”
西面,向朗率军和李严厮杀一阵,丢下一千多具尸首便撤了。
所部兵马齐刷刷跳下河水,这是夏日,自是不冷,不过,撤退的途中被李严下令放箭,射杀了数百军士,当向朗率领败兵撤到霍峻大军一侧时,点查兵马,竟折损了一半。
向朗带着将校走进临时搭建的中军大帐,来到落日黄昏,两军罢战收兵,都于当阳桥两端下寨,而各自大营中,也有数百军士出营,于战场上收敛兵器、甲胄和尸体。
互相自取,即便隔着一二十步照面,也不厮杀,这便是战场上不成文的规矩。
“将军欲弃章陵乎?”向朗见到霍峻之后,便劈头盖脸地喝问道。
“此地不可有失,否则赵云必率军顺势攻取夷陵,或南下江陵,巨达若忧心章陵,不若率军北上,由汝部兵马,镇守章陵如何?”霍峻沉着脸答道。
“那此处如何?”
霍峻笑着指了指四周的大营,“吾于当阳桥对岸扎营,此来行军虽急迫,却可从附近县城调拨粮草,他赵云却无从募集粮草,最多十日,吾便可击破这一支远来疲师。”
“善。”向朗答了一声,便领命北上,带着两千军士,其余伤卒,俱都留在大营内。
对岸,李严朝着赵云抬手一辑,“将军,向朗星夜率军北去,吾军是否击鼓聚将?”
赵云摇头,“他向朗有意据守章陵,便让他去吧,今日吾军于此地歼灭南郡各路援兵,区区章陵,已无兵可援,必为士元所破。”
正在赵云说这一番话的同时,庞统命甘宁率寻阳营北上,沿小道顺势攻取章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