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承彦重重点头,“善。”
不多时,便有一份试卷送入众位副主考面前。
此刻,试卷已糊名,只见几人互相看了一眼,黄承彦率先起身,朝着几人抬手一辑,“吾等三人,方才便是考究这考题内容,此卷,吾倒想先观阅一番。”
“博览众人之见,本是吾等所愿,承彦兄大可去之。”乔玄微微颔首,便看到黄承彦领了试卷,率先离去。
不多时,陆续又有各房呈上试卷。
最先猴急的,仍是庞德公、司马徽二人。
“哈哈……,此卷甚好,乔公,吾以为,此卷可为前十。”乔玄安居石桌之上,只听一阵大笑,却是率先离去的黄承彦去而复返,他举着手中试卷,安放到乔玄面前。
“答得不错,只是过于繁琐,反倒很像照抄方山书院之教材。”乔玄笑道。
黄承彦笑着指了指试卷,“乔公此言,甚合吾意,答题若如教材,其才正当兴吾江东之文教,此子若是将来为官,或可任新规中,下放各郡之教谕。”
乔玄沾墨提笔,在试卷上勾了个圈,如此,这试卷上方,便有三个圆圈并列,“此子,可入前十。”
正在此时,庞德公乘兴而来,“哈哈,乔公可看这一份试卷,当可为此次大考榜首。”
“德公此言差矣,以吾看来,此卷当为榜首。”话音刚落,司马徽也快步赶至。
“德公,汝手中此卷,其余考题答得甚是不错,只是,这二妇争子一案,却是过于狠辣,不似吾等士子所为。”
“水镜先生此言差矣,当堂问案,若是无意节外生枝,当断则不乱,挥刀劈子,救者必为其母,自古母子亲情,血浓于水,刀斧加身,亦会拼死救之……此段当为此案正解。”黄承彦一行一行地反复斟酌着庞德公手上的试卷,眼中喜色越来越盛。
“承彦兄,汝莫要先下定论,汝且看此子所答治水患一案,可否合汝心意?”司马徽眼见黄承彦有些偏向庞德公身前试卷,当即是伸手一拉,将自己的试卷放到他跟前。
“治水七条,嗯,言简意赅,写得不错,此题当为吾观阅三卷之中,答得最妙之卷,只可惜……这二妇夺子一案,却是过于妇人之仁,明察暗访,便是吾江东诸郡任一小吏亦知之法,又岂会用于春闱大考之上,策论倒是上上,可入前三。”
司马徽顿时吹胡子瞪眼,“怎会如此……”
乔玄眼看着几人争论,一直闭嘴不言,等待邓羲、阚泽到来,陆陆续续,他面前的桌面上已经摆上了二十份试卷。
此刻,已是后半夜。
乔玄召集一众考官至后院,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色,“所有考卷,可否审完?”
“回禀主考,已尽数审完。”
乔玄双手背负于身后,“吾身前二十卷,当可入前二十,其余众卷,尔等须按此前二科排名列序,三日之内,呈于老夫案前。”
“若有犹豫不决,或情形相同者,可呈于副主考案前。”
“喏。”众人轰然应下。
乔玄转身看了一眼五位副主考,“诸位,这石桌上二十卷,便须得汝吾一同探讨。”
五人俱是抬手一辑,“乔公有命,敢不从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