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众人都回到座上,刘奇再次拿起厚厚一摞汉纸,命戴良分发下去。
“这纸上大多都是各地吴卫汇同汝等书吏总结上来的稀奇之物,可从水路运往荆襄四郡与扬州诸郡,交换钱粮。”
“主公言下之意,以沿海水师战船运输此物?”桓晔还是第一次进言。
“正是。”
他双眉紧皱,“且不说此等货物如何保存,倘若拆除军中战船军械,改运这些货物,虽可利民,却会损耗军中战船,怕是会引起军中将士不满。”
“既是如此,那便改商船嘛,交州多山林而养巨木,数十载巨木随处可见,本侯已命朱治于合浦沿岸修建船坊港口,聚集交州木匠、船工,再从会稽东冶调度一些,打造商船。”
“主公可是要仿武帝之时,开商路?”桓晔小心翼翼地抬手一辑问道。
“正是如此。”
刘奇看了一眼在座众人,“吾欲命诸位回返治下之后,与辖下士族、商贾商议,派出商队,先走陆路贩卖货物往来于三州之地,他日海用商船打造完毕,当可再以海路运之。”
严畯双眉微皱,“主公还请三思,以商贾、士族之名义纠集商队,行这往来贩卖牟利之事,怕是民间会有诸多效仿,久而久之,怕是……”
刘奇摆了摆手,“此处吾早有定计,相邀诸位于此,便是为重定商贾往来之赋税。”
“赋税?”众人面面相觑。
“以丝帛为例,荆襄之丝帛不过八百钱一匹,扬州八百二十钱一匹,而转运至交州,则可作价一两千钱一匹,反之,便是汝等案上之物,椰子,运往荆襄、扬州等地,物以稀为贵,当可作价百钱之贵。”
言罢,刘奇嘴角微微勾勒几分,“当然,此物极其罕见,当可向西运入蜀中、向北运入中原等地贩卖。”
严畯听得半知半解,“主公言下之意,官府所谋之利,便是这赋税?”
刘奇微微颔首,“不仅如此,吾等修建驰道,亦会在紧要所在,设下关卡,此为关税,海面运输,亦可租赁吾江东水师护送,亦要给予钱粮,吾江东工匠坊之木流牛马,船坊之商船,俱可卖于商贾。”
闻言,严畯脸上露出几分喜色,“主公一策大兴土木,修建驰道,乃千秋万代之功;二策开交州商道,利交州百万之民,亦是功在社稷。”
刘奇一手摸着下巴,“本侯还有第三策。”
他环视一眼堂下右侧的武将们,“交州山林之蛮夷,击破之后,烧毁其山寨作物,若愿归降者,精壮先为屯田卒或劳役,妇孺可分田亩家宅安置,若仍反抗者,打为奴役,为吾交州诸郡县,开垦良田,于山林之中,修建驰道。以交州之蛮越而劳作交州大兴土木之工期,养交州之民。”
说着,刘奇看了一眼堂外,“吾闻日南、九真以西,翻越崇山峻岭,还有蛮越之民居住,甚有蛮越之国,吾意用此三策于数载之内,改善交州之地,数载之后,本侯仍有两策,便须得仰仗诸位尔。”
“喏。”话音落下,堂下文武俱是起身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