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一手抚须,“每人虽至后营独立帐内,却也有吾麾下军士看守,但凡交头接耳,若行文对不上,二者皆军法处置。”
吴敦大笑:“善。”
随即,台上几将定睛看向场中,未曾随茂才离去之人仅有二十余人,大多都皱眉苦思,饶是朱然、樊艾、马忠等将,俱是轻松自若。
天色渐晚,在落日之前,书吏突然拔高了嗓门:“最后一题,考策论,题目:荆州。”
闻言,场中回返的考生们纷纷面色一变。
这般明目张胆吗?荆襄细作虽然不多,但此地并不乏荆襄出身的士人兵卒。江东欲取荆州之心,该不会当真路人皆知了吧,竟然此番武试,便作为最后一题策论。
真正想得头名的几人此刻却陷入了沉思。
落日之前,还有一个时辰,最后一题,任意发挥,他们倒也不急,只是,题上仅有“荆州”二字,的确太广。
该如何落笔?方能让主考眼前一亮?
樊艾率先提笔落下,“以长江水师抢渡江陵江岸,于南岸搭建浮桥,以荆南之兵、江夏之兵共击南郡,水陆并进,必能胜之……”
纪水略微思量,提笔写道:“今公子刘琦,尚在吾军之手,纵观荆襄文武,刘表入驻以来,得民心而掌兵,若刘表在,则荆州刘氏存矣,若刘表亡故,次子刘琮继位,其舅父蔡瑁已故,缺一臂助,其下难免阳奉阴违,荆襄又有孙刘环视,吾军可趁势长驱直入……”
马忠思量再三,想到昔日他亦曾询问过毛玠的一番话,提笔写道:“刘表若在,吾军强取荆州损兵折将,予孙刘可趁之机,刘表若亡,当假借刘琦之名,顺应民意而得荆州。”
朱然思量再三,前面写的一段话,几乎和马忠一般无二,最后他想了想,再添上几句:“荆州当于曹袁之战分出胜负之前攻取,否则,必成尾大之祸。”
次日发榜。
朱然得默武经一科头名,马忠次之,纪水、樊艾再次之,默武经一科过者六十七人矣。
正是晨练过后,六十七名武试考生已全部来到校场之上。
“今日之战,为此次武试第三科·刀马石,第一关,便是测试尔等气力,为将者,岂无上阵斗将之勇,岂无斩将夺旗之力,汝等面前,有五十斤,一百斤,二百斤,三百斤,汝等可一一举起,撑三秒即过,成绩最差者,淘汰。”太史慈环视一眼台下一众考生,“第一关,取三十二人。”
“哗”顿时,场中一片哗然,成绩最差者淘汰他们没有任何怨言,但他们好歹都过了默武经这一科,为何到这里第一关便要淘汰这么多的人。
“开始。”
随着众人一一上前,很快便选出三十二人。
“武试第三科·刀马石,第一关,头名者纪水,马忠次之,樊艾朱然再次之。”
台上几将微微皱眉,以他们的目光看来,台下这四员武将,当为此届武试前三之选,未曾想,他们看重的朱然气力却不如此三人。
“第二关,尔等每人可任由挑选长短兵器,于校场两两步战,胜者可进入下一轮,本关取四人。”
台上,负责最后一关的吴敦忍不住看了一眼太史慈,一脸为难道:“子义将军,这最后一关,是否让底下的人留神,让这四人分开……”
太史慈认真地看了他一眼,在吴敦忐忑不安的心思下,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