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侯,他们朝我们来了。”荆襄水师斥候,以两艘“斥候”在前,靠着屋顶趴着的军士,以箭矢压制,五艘游艇位于其后,便是为了以两艘“斥候”横冲直撞,将体型小上一号的游艇直接撞翻。
“快,准备躲避。”另外四艘游艇上的什长顿时慌了神。
“全部到斥候身后集合。”
“军侯,以一敌二,实为不智,不弱吾等撤吧,放弃斥候,尚能保全游艇。”眼看着己方已经先后被流矢伤了数人,一名都伯于心不忍道。
“吾江东水师自成立之日起,便从未败阵,汝莫非是想让本军侯当水师的第一个逃卒,让天下人知晓,吾江东水师弱了荆襄水师不成?”年幼的军侯顿时破口大骂。
都伯哑口无言,只得是默默地低下了头。
“尔等即刻驾驶游艇跟在吾“斥候”身后数丈,若遇撞击,尔等即刻留下一人驾驶游艇,尔等且随本军侯由接舷处登船,杀败两艘敌船上的军士。”
“喏。”众人朗声应下。
丁正眯着眼,此刻作为哨塔所用的小屋内,还藏着一架床弩,这也是他临时起意带来的,哨船巡逻,他这位军侯,本不必来此,但他放心不下,云梦泽,日后必成荆襄水师一重要水寨,如何而能够落入旁人之手,此刻,只是被蔡瑁命手下军士凿沉商船,便将他彻底激怒。
隔着很近探查军情,也就被荆襄水师的哨船盯上了。
“嗖嗖嗖”密集的箭矢仍旧从敌船中射来,水战之中,弓箭是唯一可以远距离压制敌军的方式。
丁正埋着头,从一处垛口看出,那两艘“斥候”之中,必定有敌军指挥作战的将校,敌军七艘战船,指挥作战之人,绝对不会是一名都伯。
“斥候”,这等战船费工费料,而且只是作为探查敌军所用,行动速度却不如游艇快捷,便是整个江东水师中,也拿不出来十艘。
“从箭矢上来看,敌军除却摇桨的军士以外,应当有四十余人,吾军行船,备下箭矢不多,敌军自然也不会太多,如今他们还未使用火箭,必是料到无法凭借火箭烧毁吾军船只。”丁正一手摸着下巴,“如此,他们也想接舷战。”
丁正回眸看了一眼身后观望敌船的哨兵,“胡六。”
“军侯。”胡六立即埋下头,朝着丁正应了一声。
“接舷之后,汝不必下船。”
胡六双眼一红,“军侯,吾胡六虽然身材矮小,但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军后为何……”
“莫要废话,汝操控床弩,可看到敌军那两艘“斥候”?”
胡六微微一愣,随后下意识点头,“吾已看清。”
“瞄准那处,待会儿吾军以一艘“斥候”与其接战,若是有人从船屋里面出来下令,只要露脸,汝便放箭将其射杀,可能做到?”
“君侯且放心,“斥候”的小木屋,可是挡不住吾军床弩的箭矢。”
“汝知晓便好,不过汝应当清楚,到时候混战一起,汝只有一次机会,若是待吾军袍泽杀上敌船,汝再放箭,射伤了袍泽,汝便是大罪。”
“喏。”
话音落下,丁正从一旁举起长弓,张弓搭箭,一箭从垛口处射出。
“哧”近百步之外的敌船上,一名半跪在游艇上的军士应声而倒,身体直接栽入江水之中,那湍急的江面上,多有漩涡,带伤落入水中,必定是活不成了。
“军侯威武。”胡六忍不住振臂高呼。
“闭嘴,还不到汝出声的时候,汝若能射杀敌军将校,待回返之时,吾必亲自向蒋都督为汝请功。”
“喏。”胡六强忍着心中的激动,眼睁睁地看着敌船越来越近,丁正连开五弓,射杀四人,在行船如此之快的江面上,也算是少见的神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