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昕想到了自江东而来的商贾传闻,面色微变,“莫非,此人便是吴侯刘奇。”
黄忠瞳孔微微收缩,“未曾想,吴侯竟敢亲至,可惜,这三百步外,又有盾阵据守,吾这一箭,倒也……”
“吾乃安北将军甘宁,请黄老将军答话。”城下一百余步,甘宁一手勒马,一手持刀,脸上更是警惕地看着城头,他来此之前,刘奇三番叮嘱,莫要小觑黄忠神射,他虽心有不忿,却不敢有丝毫大意。
“某便是黄忠,甘宁,汝既知吾名,焉敢来犯?”黄忠一手持刀,冲着城外露出满脸冷笑。
甘宁凝视着长髯白须的黄忠,“黄老将军,吾知汝勇武,但城中之兵,却不足两千,吾若率军攻城,汝能守几日?”
“还是趁早归降吾主,吾主待人仁义,必以国士待之。”
“甘宁,汝吾各为其主,汝应当知晓,吴侯兴不义之师,侵占吾荆南之地,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吾黄汉升堂堂汉臣,焉能侍奸?”
甘宁猛地提刀直指城头,“黄忠,你不知好歹,可敢下城一战?”
“甘兴霸,别人怕你三分,是因汝早年做贼的匪性,吾黄忠数十载行伍出身,焉能怕汝?”黄忠满脸讥讽,对甘宁脸上的怒火中烧,很是受用。
远处,刘奇身侧的一众文武俱是面色难看,君辱臣死,在大汉,侮辱自家主公,便明知是死,也要和对方拼个你死我活。
“这黄老爷子,怎的生了一副牙尖嘴利,倒是让人惊讶。”刘奇一手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城下的甘宁和城头的黄忠。
四十岁之前,黄忠可战吕布,三十岁之时,吕布被其吊打,那时候,吕布估计刚成年不久,未经沙场多久。如今知天命之年,武艺因年老体衰,有些衰退,也是人之常情,甘宁于黄祖麾下,饱受怨气,寻阳一战之后,武艺日渐增进,如今却是他正当壮年,刘奇倒也想见识见识两人的对决。
“黄忠老儿,可敢出城一战?”甘宁猛地举刀,身后数千军士齐声大喝,“战,战,战。”
黄忠面色潮红,提刀径直朝城外走去。
刘奇一手摸着下巴,很快便见城门打开,黄忠单人匹马杀出。
“铛”战马交错,甘宁和黄忠硬拼了一刀,双臂用尽全力的一劈,撞击在一起之后,便是隔着两百步外,刘奇也能感受到那股震颤的巨力。
他几年前在征讨吴郡的时候,倒还可以亲自上阵杀敌,但转战淮南、徐州之后,他便很少亲自出手了。
沙场征战,刀剑可不长眼睛,自古以来,被流矢射杀的郡王大汗可是不少。
“铛铛铛”两人在两军阵前角力,四周围着的数千兵卒尽皆放声大喝。
“主公”,亲卫之中的吴卫细作朝着刘奇拱手一辑。
刘奇不着痕迹的微微颔首,城外已有上千守城之兵为黄忠掠阵,如此,这四面城门,必有疏漏,城中的细作,也可以顺势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