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下不敢居功,主公此来辛苦,卑下已为主公备下下榻之处……”
刘奇停步,一手拍在步骘肩上,“吾此来,可不是随汝坐镇后军,荆南四郡,如今武陵、长沙大部已定,零陵传檄可定,但长沙攸县一代,却非本侯亲至不能平定,汝可知为何?”
“恕备下愚钝,实在不知。”步骘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刘奇笑着指了指他,继续抬脚往前,“吾看,汝步子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刘奇背着手,带着步骘越走越远,身后的兵卒近侍根本不敢跟着走,直到走入堂内,刘奇落座之后,才再次开口。
“荆州之地,士族之害,更甲于吾江东诸郡。”
“淮南三郡,饱经战乱,吾有强兵可镇守,不足为惧,但这长沙、武陵、零陵、桂阳四郡,却是不能马虎大意。”
刘奇朝外看了一眼,“快些将行军地图呈上。”
“喏。”很快,便有人带着地图从外面跑进来。
眼看着侍者将长案抬到堂内,将地图展开,刘奇突然回头看向步骘,“对了,零陵战况如何?”
步骘朝着刘奇拱手一辑,“回禀主公,凌晨之时,吕蒙将军来报,昨夜已汇同甘宁将军之兵,大破张羡所部,逼得张羡自尽后,吾军大胜,如今,甘宁将军已率军顺道南下,攻取零陵。”
刘奇一手抚须,“既有兴霸前往,零陵空城,大可一并取之。”
刘奇没有想到此番竟然是这般顺利,他却是有些小觑了桓阶这个内应,也小觑了吕蒙、周泰、甘宁。
这些人,可都是能够独当一面的人物啊。
“子山且上前来。”
“喏。”
“荆南四郡,吾不欲交还刘表。”一巴掌拍在荆南四郡的地图上,刘奇便抬头目光灼灼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大舅哥。
步骘双眉微皱:“刘磐、黄忠之兵尚在攸县,如今正和桓阶厮杀,蔡瑁已率军攻取江南南郡之地,吾军若欲取荆南四郡,怕是……”
刘奇摆了摆手,“吾扬州与交州,路途遥远,兵粮运输不便,荆南之地,鱼米之郡矣如今吾军已得大半,将刘表派出的援军一分为二,他刘景升便是恨吾入骨,又能如何?”
说着,刘奇指了指交州所在,“他所派的赖恭,与其部将吴巨不和,若不出所料,新任交州刺史,必为此人所杀,吾可令零陵之兵南下,兴讨逆之旗,讨伐吴巨,一战之后,交州无援,料他士燮亦不敢负隅顽抗。”
听着刘奇说了半天,步骘双眉突然舒展开来,他朝着刘奇拱手一辑,“主公,可是河北袁绍与曹操已是开战?”
刘奇笑着指了指他,“就知道瞒不过汝步子山。”
“非是开战,只是两军兵马尽皆调度于沿河一线,如今,淮北驻扎之兵,唯有一二万之众,曹操弃守淮北一线十余县空城,这是有意要与吾江东军妥协。”
刘奇直起身来,“他曹孟德既愿全心全意与袁本初一战,那吾便可全力攻取交州、荆南之地,他刘景升此番若敢一战,那吾便尽起江东之兵,与他一战。”
说道这里,刘奇哑然失笑,“不过,他刘景升却没有这个胆魄。”
步骘微微一愣,随即嘴角挤出几分苦笑,自家主公,虽被冠以年轻气盛之名,但却有雄主的胆魄和胸襟。
刘奇带着步骘商议到了晚上,大多都是在讨论荆南四郡和交州的任命官吏和驻军事宜,随后,更是等到了甘宁攻下零陵的捷报。
“传令,任甘宁为武陵太守,以魏延为零陵太守,从义将军,进爵五大夫,擢邢道荣为武陵都尉,裨将军,晋簪袅爵。”刘奇立马拍案加封,降将进爵,大多起点都低,因为,一般直接提拔的官职都比较高,所以,下一次提拔,却要等爵位提升上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