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荆州。”马忠双眼紧盯着平静地湖面,战船抛下铁锚立于湖心之后,已经停止了行进,此刻船身亦是平缓至极。
“吾欲命汝前往扬州兵帐下,若欲刘表战,汝可敢为先锋?”
“末将必当遵命。”马忠面色一喜,他未曾想,自家主公竟是如此看重自己。
“吾军中众将,先锋之职,当为将,偏师亦为将,汝区区一校尉,如何领军?一千军士为先锋,长沙刘磐,江夏黄祖,何人能为汝所破?”
马忠面色燥红,“末将愚钝,多谢主公点化。”
“呼啦”话音刚落,刘奇猛地提竿,却见一尾不过一手长的银色小鱼,正挂在钩上。
“恭喜主公,此乃瓦埠湖之银鱼,甚是美味可口。”马忠笑道。
刘奇站起身来,取下银鱼放入竹篓,“今日便到这吧,捕蟹的兵将,也应当回来了。”
“喏。”马忠跟着起身,目光朝前望去,远处,几艘乌篷船上,都挂着渔网,此刻,船头船尾,正摆放着一个个箩筐,以马忠的目力,足以看到里面活蹦乱跳的鱼虾。
晌午,数十艘停泊在河岸边上的船上,炊烟寥寥。
大批将士围在甲板上的长案旁,刘奇所在的主舰,却是唯有一群莺莺燕燕。
“几位夫人,请。”刘奇将第一盘用水草绑好,蒸得蟹壳泛红的螃蟹端到了三女的案上。
“岂敢劳烦吴侯亲呈。”三女起身,朝着刘奇微微一礼。
曹豹之女曹氏,如大家闺秀一般,美目之间亦有妩媚之色,饶是那修长的玉颈锁骨,有些精致,一双大长腿,即便是藏于裙摆之下,亦是难掩其高挑的身段。
“难怪吕布会看上这厮。”以吕布的武艺,世间武将大多都不得其看重,至于曹豹此人,即便是为了拉拢他,收徐州民心,亦是要此女遂了吕布的意才行。
严夫人,端庄大气,有大家闺秀的风范,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刘奇与之一触即分,哪里敢多看,毕竟,此女乃是自家夫人的娘亲。
至于貂蝉,或许她不如曹氏腿长,亦不如严氏般端庄,却有着魅惑天成,让人一眼看去,便舍不得抽离目光的心思。
刘奇亲手为身侧的大乔剥了一只,放到她碗中,杜氏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
对面三人,俱是她往日主母,如今,她却先登一步,成了吴侯刘奇的侧室,这等尴尬场面,她本是想避开的,却为刘奇所阻,被强行拉到了甲板上。
刘奇时而和三位夫人对答如流,大乔也不时插话,唯独只有她,如同一旁人,安坐于案旁。
席间,貂蝉因身子弱,受不得风寒,少食碗中虾蟹,倒是对着银鱼有些喜爱。
曹氏活泼,则是一个劲儿地和她逗笑。
倒是严氏,目光一直关注着刘奇,眼角余光则是在留意自家那位妹妹。
“哎”她心中幽幽一叹,自己以玲绮之母入江东,自可为江东长者。
然自家二位妹妹,两人年岁都仅双十之年,曹氏稍幼,未经风雨,亦不知世间险恶。
她能为君侯守寡一声,这二女,怕是……
她心中几多忧愁,此时仍不能告知玲绮,否则,以她的性子,怕是会宣扬得满城风雨。
她听闻过吴侯府中的几位夫人,蔡氏有才名,父辈更是大儒,虽逝门生余荫亦在,但江东军中,无所外力,尚且无虑。
饶是那正妻步氏,姿色貌美,为人端庄大气,知书达理,其兄为豫章太守,爵居七郡太守之上,位高权重,乃是玲绮的唯一敌手。
不过好在……
严氏想到了屯驻在广陵、淮河边上的高顺、张辽、臧霸等将,他们,应当是玲绮的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