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饮之后,刘奇放下酒碗,面色一板,“曹孟德已攻陈国、梁国等地,南下克汝南十余县,窥觊淮南、沛国之地,不知温侯有何见教?”
“孟德与吾有夺兖州之恨,吾与其,亦有折兵之辱,断不能共存。”吕布目光如常,别看他平时大大咧咧,大是大非面前,倒是看得明朗。
言罢,他认真地看了一眼刘奇,“广陵隶属徐州,此番,有劳吴侯相助,击溃历阳之兵,逼迫韩当北逃,吾军方才顺利收复广陵诸县。”
“汝吾本有盟约,吴侯出兵相助,吾欲以粮草万石答谢。”
刘奇抬手一辑,“那便多谢温侯。”
“此番,吾欲攻取九江全境,诛灭逆贼袁术,不知温侯可愿助吾?”
吕布满脸惋惜,“倘若三日之前,吾便不取广陵,亦会出兵相助,日前,吾军哨骑得报,曹孟德欲进兵沛国,吾岂敢轻易调遣兵马南下。”
“如此,吾军即刻拔营北上,攻打合肥、寿春等地。”
“善。”吕布微微颔首,默然不语,再为自己斟满一碗。
“温侯若好这烈酒,改日,吾便命人送上十车。”
“酿酒劳民伤财,吾虽好酒,却不能夺吴侯所好。”吕布微微摇头,言下之意,便是自己知晓,江东粮食也不充裕,这一批烈酒,既是辛辣爽口,也必定不多。
“那便一车,算是岳婿聊表心意。”
“善。”吕布微微颔首,若是再拒,便有些失礼了。
“岳山为天子牧守徐州,此番,汝吾两家,以广陵为界,共结于好,他日,倘若徐州危急,还请岳山告之,小婿必出兵相助。”
吕布略微惊讶地看了一眼,想到了自己小女,脸上也露出几分真挚的笑容,“如此,便多谢吴侯。”
——
会晤之后,两大诸侯便因一案酒席,决定广陵归属。
刘奇未要这数十万人之郡,一乃敬重吕布为人,二来,便是顾及家中娇妻。
更何况,此刻,不应与吕布为敌。
至于吕布是否信得过,刘奇已不做他想,在今日会晤之后,便会有吴卫的密探,化身下郅城中商贾,将沛国易主,陈珪父子投靠许县曹操之事,呈于陈宫案前。
吕布与陈宫蜜月未失,刘奇可以预料,在自己撤兵之后,吕布必定另选一偏将镇守广陵,再集结大军,赶往下郅。
而他,则必须北上了。
寿春袁术,已是冢中枯骨,城外周瑜,日夜以两万之兵攻打,欲要先合肥城破之前,攻下寿春,持袁术节令九江诸县来降,再回师解合肥之围。
反观徐庶,这几日,仍旧只是利用投石车轰击城墙,他在等刘奇的援军,孙策镇守城中之兵不过万余,若他不计伤亡,早已破城。
但……
——
五月四日,刘奇率军抵达合肥城外,两军会师。
江东大营之兵,兵围合肥四面城门,近七万之众。
同一时间,自汝阴开来的一支万人军队,已经绕过山林,进入九江境内。
陈宫阴晴不定地看着眼前的密报,经他查实,广陵陈氏一族,确已投靠许县曹操,并且,数日之内,沛国二十一县,全部落入敌手,还有陈氏一族麾下的万余大军。
下郅,直接暴露在曹操铁蹄之下,徐州,将再次面临,与曹操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