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象看了一眼刘勋,“此战,吾军败象已现。”
“这是为何?”刘勋双眉微皱,他总算是明白为何陛下不喜此人了。
“广陵乃陈登根基,以其士族在广陵之势,大可举兵万人固守,为何,却让吾军屡屡得手,吾军进兵不过月余,便连破徐州境内二十余城池、关卡,吕布、陈宫之辈,绝非不知兵,反倒是诱敌之策。”
“吕布所部骑兵精锐,骁勇无比,且其麾下,有大将张辽、高顺等人,兵少却善战。”
“不出半月,吾军必为吕布所败。”
言罢,刘勋便带着阎象走下马道。
“纪灵将军,进兵陈国,听闻,曹孟德已在许县誓师兴兵,吾大仲已与徐州、江东先后开战,若是三线作战,怕是……”
阎象没有回答,他在袁术称帝之前,便多加劝阻,因此,为袁术所恶,但此刻,他已孤立汉臣诸侯之外。
放眼天下,强如昔日董卓、北地袁绍等,亦不敢称帝,袁术称帝,在阎象看来,自取灭亡矣。
晌午过后,大军攻城,刘勋在府内烦躁不安,江东军于西城门外下寨,只用投石车和井车强攻,城头兵卒,短短两个时辰,便折损上千。
“报……”
“太守大人,六安灊县溃兵来报……昨日夜里,已经相继被敌将太史慈、吕蒙攻破。”
刘勋满脸暴怒,一手拎着传令兵的领口,“那吕蒙所部,皆是山越精锐,然太史慈所部全是骑兵,六安如何失守?”
“却是六安长,主动开城投降。”
“竖子”,刘勋猛地将其丢开,双臂青筋暴起,面上青一阵白一阵,“陛下待他不薄,竟敢弃城?”
“庐江北部诸县,守军加在一起,尚不足数千,太史慈乃江东猛将,天下皆知,攻取六安,当在大人意料之中。”阎象迈步上前,“还请大人立即传令临湖、襄安守军,不得出城作战,坚守城池,此外,再派传令兵,向陛下递上诀别之书,倘若陛下不能命七路大军回师,不仅吾庐江之地不保,便是九江,怕也会落入江东之手。”
阎象眯着眼,看着西城门的方向,“秋收过后,江东得山越精兵,更有大量钱粮,这十几日攻城掠寨,皆以攻城器械先迫使城中守卒胆寒,再下令攻城,徐元直,是在等徐州战报。”
“吾军胜又如何,败又如何?”刘勋怒道。
“胜,则回师之前,徐庶会下令,速取庐江,若败,则其可持缴文,招降庐江郡县,遣大将戍守寻阳、阳泉等地,继续进兵九江。”
阎象看着即将暗下来的天色,“若不出吾预料,数日之内,北地诸县,尽数将落入江东之手,大人,此番,若临湖、襄安两地有失,汝吾,便成孤军矣。”
刘勋沉吟片刻,“吾已知晓,今夜,便再向寿春求援。”
阎象失落地回府,走进入自家园内,便有仆从递上一封书信。
“主上,这是半个时辰前,一名壮汉投入府内的书信。”
阎象面色微变,仔细打量几眼信封的材质,“此乃汉纸,汝怎敢将此书信取入府中?”
阎象回身出府,回到马车座上,“快,回太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