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缺低头不语,没有道理可言的事情,他本来就是跟着别人一起投靠蒙元的,那时都十分的不情愿,但是真心实意情愿的,却是自己在广州主动投向大宋。
但是这个身份,不说也罢,说起来尴尬。
徐缺知道皇上不是怀疑他的意思,只好静静的听着,只听官家说道:“你在广州,总会有些流言蜚语,成为别人攻击的对象,所以朕决定派你回琼州,以巡抚琼州,趁着督查各县建衙的事宜,但是时间比较紧,朕只能给你最多一年的时间,就必须将琼州安抚下来。”
“臣一个人去吗?”
“朕许你二千兵卒,其中五百人为百战悍卒,在琼州巡抚期间,在条件的允许下,朕可以准你将两千人扩成一军五千五百人。”
“谢皇上信任,臣将肝脑涂地......”
“起来吧,朕不要你肝脑涂地,只要用心办事就行,但是要记得,一不能耽搁琼州的农时,在巡抚的同时,要督促民耕民生,二,没有生黎熟黎,只有我大新宋的臣民或者是敌人,万万不可辜负了朕的这些心思。”
徐缺咽了一口口水,看着只有十二岁的皇上,心里却是知道,官家的这句话,带着多少腥风血雨,简直就是非友皆敌了。
而赵昰也是一阵的默然,似乎想起了,自己上辈子历史中的印第安人,在哪个令人悲伤的开发之地。
三千万印第安人,在华盛顿的咆哮下,最后仅仅只剩下八十余万人,而自己的这次决定呢?
摇摇头,使劲的将自己变成屠夫的念头驱赶出去,现在不要发展,不要和平,而如今,大新宋最需要的,就是有个稳固的后方。
而琼州就是一个十分合适的地点,在琼州,有足够的铁矿和煤矿用于军工业的发展,更有良田和四季丰收的季节,而且距离大陆不远,易守难攻,不尽快的将这片土地,纳入到自己的计划中。
难道还要慢慢的怀柔,学文天祥去劝慰吗?
该下山的,早就下来的,该种地的,早就种地了,就有那么一些人,抱着旧黄历去过日子,你过自己的日子不就算了,而且,还阻拦别人不让别人改变,否则就把对方当做敌人。
在最近,赵与珞的奏折中,这种事情时有发生,已经发生过不少起械斗事件,因此,很多正在观望的黎家峒又龟缩了回去,这是让赵昰恼火的。
毕竟,现在几乎所有属于大宋的军队,都是靠着琼州的粮草在供养着,琼州不能乱啊,所以,派徐缺去琼州,已经成为了板上钉钉的事情。
只是稍后人少的时候,赵昰会单独为徐缺面授机宜,至于徐缺都领到了什么圣命,他从广州府衙,皇帝的驻跸处出来时,蹒跚的脚步就看出来压力不小,而且这个压力,是他自己给自己的。
其实送走徐缺,赵昰心里也不好受,毕竟在热武器时代的杀戮,没有大宋时期的刀刀入肉来的刺激。
在上辈子杀人,手指扣动一下就完事了,而在此时的大宋,却是要一刀砍下对方的脑袋,而且要若无其事的将脑袋提在手里,以显示自己的勇武。
这种事,上辈子干过,但是自己一句话,就将会有几万人头落地的感觉,想想,滋味真的不好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