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昰健赵与珞倒也坦然自认错误,并没有遮遮掩掩,所以也极为欣赏这种性格的人,也不以为忤,遂再重复了一遍道:“朕觉得,阿里海牙反应没有这么迟钝,若说是夏日炎热,北人不耐,所以不战的话,那么现在正值秋季,倒是进攻琼州的好机会呢。”
赵与珞见皇上如此问,思索了一下,遂回道:“启禀陛下,据臣所知,上月底,湖南制置司张烈良及提刑刘应龙,起兵响应崖山行朝,雷州、全州、永州与潭州属县之民周隆、贺十二等咸应之,大者众数万,小者不下数千。估计那阿里海牙,正在焦头烂额的忙着剿灭,所以顾不得琼州?”
“哦,我大宋又斥候细作在广南西路动作?”
“启禀陛下,无,蒙元不分青红皂白杀戮甚重,在广南西路几次屠城,派出的细作无一生还。”
“那消息怎么穿回来的?”
“因月初,张烈良和刘应龙曾经传书给微臣,请臣响应,被臣拒绝了,只是提供了部分军需,没有公开声讨......”
听着赵与珞的声音越来越低,赵昰隐隐有了怒气,这就是朕的臣子,守望不相助,怎么能成得了大事。
冷然道:“为何?”
赵与珞额头上的汗都滴了下来,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天气炎热,又或者是皇上的威压太重......
低头深深一躬,赵与珞本就不是那种藏着掖着的人,不过这件事关系到皇上,说话的言辞,还是要斟酌的。
“臣知罪,请皇上惩戒,不过请允许臣戴罪立功,打了这场仗,阻止蒙元人上岸再行议罪!”
赵昰并没有因为这样而放过这件事,于是又说道:“朕没有怪罪于爱卿,只是问具体原因。”
赵与珞为难了一会,心一横,喃喃低语道:“因为皇上您在琼州啊!”
声音虽小,但是一个字也不少的传入道赵昰的耳朵里,让他顿时心里乱了一下,虽然脸上没有改变任何表情,但是赵昰知道,自己的心乱了。
是啊,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呢?
自己是皇帝,而且还小,没有强大的自保能力。
上辈子那段历史中,赵与珞应该参加了张烈良和刘应龙响应崖山行朝的那次举动,更可能,就是由于如此,阿里海牙才会杀入琼州,车裂赵与珞等人。
而自己穿越而来,赵与珞因为自己的安危,并未响应这次行动,按照道理,阿里海牙对于琼州应该只是怀柔,寻求从内部分裂,达到不费刀兵而占领琼州。而在宜伦县遇见的巴图图勒嘎,就是执行这项命令的人之一。
那样,无论是作为皇帝的自己,还是安抚琼州的赵与珞,可能有更多的时间经营琼州,说不定届时力量会更强大一些。
但是,历史拐了一个弯,又回到了原处,自己无意的一个举动,导致了巴图图嘞嘎被生擒,其他几个据知被被派去宣慰使者的县城,自己也按照计划前去围剿并捣乱,不让其达到目的。
如此一来,阿里海牙的怒火又要冲着琼州而来了。
赵昰心中苦笑,都是自己找的,好好地在石碌铁矿种田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