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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方案名为“不入虎穴, 焉得虎子”:再访郭庄。不管对方是人是妖是鬼, 统统拿下, 彻底掀老巢。
阿宝赞成A, 商璐璐和连静峰选择B,决定权落在年纪大、辈分高、一人顶两票的印玄手里。
阿宝用眼神向他暗示:从门派到立场, 他们才是一伙的。
印玄说:“我选B。”
呵呵, 男友都是别人家的!分手分手分手!
阿宝回身就准备分行李。
印玄慢悠悠地说:“我来抓人。”
……
阿宝乖巧地坐回原位, 冲他露出体贴贤惠的微笑。
去郭庄, 把人一锅端了, 的确是釜底抽薪的好办法。
虽然祖师爷一直说对方的实力未成气候,但阿宝还是多要了一天的时间, 待在房间里老老实实、认认真真地炼制黄符。
送上爱心符咒的时候, 阿宝不忘酸溜溜地说了一句:“可能成分不太好,将就着用吧。”
印玄道:“嗯。”
居然“嗯”。
阿宝狠狠地咬笔杆。
印玄说:“那以后每天加练一百张。”
……
阿宝用笔杆捅自己的喉咙:要你多嘴!
一行人整装待发, 正要坐电梯下楼,缓缓打开的电梯门后, 露出了村长寒气逼人的脸。
视线交错的刹那,双方都是一怔。
村长及时调整表情, 挤出了瘆人的亲切笑容:“你们上哪儿啊?”
阿宝抓着印玄的胳膊, 支撑摇摇欲坠的身体:“突然感受到自己的贫穷。”
其他人:“?”
阿宝啧啧有声:“不然怎么可能惊动高贵的村长大人亲自来扶贫?”
村长心理活动有多激烈,不得而知, 但表面的笑容完美无缺:“我知道你们一直在靠自己的力量查案子, 我很欣赏。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要有这种不畏强权、不怕困难、寻求真相的干劲。作为常乐村长, 我要帮助你们, 我责无旁贷。”
商璐璐耿直地说:“派出所还没放出你儿子吗?”
村长脸颊重千斤,差点挂不住笑,嘴唇抖了抖,才说:“所以,我们一定要联手阻止冤假错案的发生。我家里还有一些东西,能证明郭宛江和邱敏前世的关系,你们可以看看。”
明知村长的目的是给孩子脱罪,但阿宝他们的确想用郭宛江的生平来推敲郭庄的秘密,两者一拍即合。
重新回到房间,村长从皮包里拿出一沓牛皮信封。
阿宝等人各自接过,取出里面的信。那纸张的质感细腻光滑,显然是手工竹纸,过了百年依旧不黄不霉,与郭庄藏书阁里的书本一模一样。
牛皮纸中的信,都由郭宛江写给陈孟友。
起先几封,像是微信好友的日常聊天,具体分三类:一是抱怨西席——陈孟友的父亲管得紧,整日里读书,十分无趣;二是写书的读后感;三是闲聊自己的生活。
唯一叫阿宝在意的是,郭宛江曾在几封信的最后提到一个叫邱玉如的人,问陈孟友,她又做了什么,最近如何,还说继续监视。
阿宝看的时候,村长就在旁边盯着,见他读到这一段,立刻说:“邱玉如就是邱敏的前世。郭宛江被关在家中出不去,才让陈孟友帮忙照看邱玉如。三人的关系一目了然。”
阿宝就是看不得他得意:“长得一样,也不见得是前世今生。”
村长又拿出一沓用报纸裹住的信,是陈孟友写给郭宛江的。这些信有的发黄、有的发脆、有的发霉,许多纸张都破破烂烂,字迹也模模糊糊,只能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边看边猜。
与郭宛江写信时的随心所欲不同,陈孟友的每封信都写得十分考究,可说是斟字酌句。尤其与郭宛江的信连读,就能推测出他们平日相处的模式。
郭宛江说:园子里的桃树结果了,你从狗洞溜进来,我们一起摘桃子吃。
陈孟友说:我去后门等着,你让下人摘了桃子,赏我几个就好。
这个“赏”字,绝对不是开玩笑,而是正儿八经的说法。
陈孟友还经常劝他好好读书,讨郭父欢心,继承家业。对邱玉如的事,也有回复,却极简练,只说今日又见了她,穿着什么样的衣服,看起来气色尚好;或是她今日如何问起你,我又如何回答。
的确表现得像为小情侣牵线的好朋友。
可阿宝还是感觉到了强烈的违和感。
一个真正在谈恋爱的人,难道满足于第三者口中的恋人消息吗?既然郭宛江能够与陈孟友通信,甚至明目张胆地提及邱玉如,那为什么不干脆带话给对方呢?却用“观察”“监视”的手段?
村长一口咬定邱玉如是邱敏的前世,因此郭宛江才杀了她,想要做一对鬼夫妻,还怂恿阿宝以大师的身份出面,将这件事曝光给媒体,向派出所施压。
阿宝不置可否,反过来要他将信留下来。
村长以祖传之物,不能流落他方为由,拒绝了。
印玄问:“你知道他们三人的结局吗?”
村长说:“郭宛江遭遇意外,英年早逝……之后邱玉如不知所踪。我祖宗依旧留在常乐村。”说完,他又催促阿宝作证,去向派出所施压。
阿宝“十动然拒”。
村长拂袖而去。
阿宝放出朱美翠,让她去偷他丈夫带来的信。
朱美翠起先不肯,后来受不住威胁,又觉得老公都肯将信给他们看,偷过来也不是大事,便悄悄去了。只是,她不是鬼使,不会用符的技巧。村长刚出电梯,她就现出形来,将村长吓得屁滚尿流,直接昏了过去。
朱美翠原本还想与他叙叙旧、通通气,见状只好匆匆捡起信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