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青彦可以理解拓跋宏的愤怒,却并不明白为什么他指着自己却喊得是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独孤一心,那是谁?
吕青彦隐约觉得这个人很可能跟今夜他能够顺利进到这里来的原因有关,很可能这个人,就是那些重要消息的出卖者。
但暂时,这些都不是急需要思考的,大不了等这里的事情了结了,他再去处理这个叫独孤一心的人就好了。
看着已经跪倒在地上,狼狈不堪,却用刻毒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拓跋宏,吕青彦并没有立刻动手,而是一边朝着窗台走去,一边说:“拓跋宏大人,您还有什么遗言想说吗?”
拓跋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而剩下的人,也根本不敢有丝毫阻拦吕青彦,就任由他走到了窗口。
吕青彦看了一眼已经混乱不堪的大街,摇头叹了口气,然后伸手将窗户给关上了。
下一刻,剑声起。
数息之后,门窗紧闭的秘密指挥所里已经只剩下一个人站立,这个人自然就是吕青彦。
吕青彦正在吹他剑上的血,一颗一颗地吹下,仿佛是在吹雪一般。
血滴落在地上,吓得跪在地上原本就已经在瑟瑟发抖的谢弘,直接是尿了裤子,顿时一股腥臊之味在屋子里蔓延开来。
屋子里,也就只剩下一个谢弘还活着了,其他人都已经死在了吕青彦奔雷般的快剑之下。
谢弘此时早已经没有了初时的那种风度仪态,神情慌乱的像是一条野狗,他整个人颤抖着,头上的官帽都已经掉落,头发披散着,就差磕头了,说:“吕……吕大侠,求……求您饶过……饶过小的一命,我们……我们谢家曾经……曾经也给素公办过差啊!”
“是啊。”吕青彦听到这里停止了吹血,抬眼看了一眼谢弘,说,“长安谢家,风仪绝伦,谢少卿也是有大义之人,素公也曾称赞,可惜啊,他居然会有你这么一个儿子,谢家风仪,讲究八风不动,泰山崩而色不改,你瞧瞧你,连个混混都不如。”
吕青彦说着,指了指一旁已经死去的胡作非,胡作非这个人平时显得胆小怕事,临死也是爆发了血勇,吕青彦很敬佩这种血勇,然后一剑杀了他。
听吕青彦的话,谢弘自知性命恐怕难保,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又或许是被吕青彦刺激的,他一下子恶向胆边生,从袖子里摸出了一把匕首,就要趁着吕青彦转头的功夫,扑上去搏命。
结果,他的人才一动,吕青彦头都没回,空气里光影一闪,谢弘已经人头落地。
看着谢弘的人头,吕青彦又是叹了一口气,吹干净了剑上的血,收剑回鞘,然后看了一眼满屋子的尸体,满意地点了点头,踏步正要出去,转头又出剑,纯以体内的内息蘸血为墨,在墙上留下了一个英字,这才终于回身打开了门。
然后,开门的瞬间,他整个人停滞在了那里,全身的寒毛在那一瞬间全部竖起,全身的力量也在那一瞬间开始沸腾,只因在那一刻,他感觉到自己无比巨大的恐怖所盯住。
最后一眼,他看到的是,一个略显佝偻而苍老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