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年,这个孩子我想要。”她说,带着固执:“哪怕你不想要,我也要。”
厉漠年慢慢将手中的烟盒揉紧,揉皱。许久,他慢慢开口:“暖暖,这个孩子是真的吗?……”
他抬起头,漆黑的眼底是冷漠之极的寒光:“是真的吗?这事不能开玩笑……”
秦暖猛地打断他的话:“你出去!”
厉漠年定定看着她:“暖暖,你别再骗我。”
秦暖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自己也不明白的悲哀。
骗他?他以为她拿着孩子的事在骗他?骗他有什么好处?为了秦氏?……
“你出去!”她冷冷地,不带一点感情。
厉漠年几步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的他冷冷盯着她,那犀利的目光像是要把她一分一毫都拆开再重新检查,看看她是不是她,看看她的每一根头发丝是不是都在对他说谎。
忽然他猛地一把捏住她的下颌,逼迫着她不得不盯着他的眼睛。
“孩子是我的?”他皱眉问。
秦暖冷冷笑了:“不是你的。”她看着他的脸色陡然阴沉,心中有一种畅快的报复感。
“孩子,是我的。”她慢慢加上一句。
厉漠年眼底的厉色陡然松懈。他冷笑一声,下一刻,眼前阴影覆下,秦暖猛地被他推倒在床上。
深重的吻扑来,紧紧地扣着她的唇。舌尖探入加重与她的纠缠。
秦暖脑中嗡地一声,一片空白。
“秦暖,你花招真多……”他的声音低哑,带着低低的笑:“为了引起我的注意,你就敢这么做?怀孕哼?你以为我会信你吗?……”
秦暖还没回过神来就已被他牢牢压在身下。他的吻带着刺鼻的烟味,沉重的身体几乎将她嵌入柔软的床上。
秦暖消化不了刚刚听到的话。身上的厉漠年也没有让她有办法去思考。他一低头已吻住了她白皙的脖子。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离,一把探入她的睡裙中猛地撩起……
一寸寸攻城略地,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连呼吸都被他的吻夺走。
昏黄的床头灯下,她徒劳无功地挣扎,可是不到片刻他已把她剥得干干净净。两人碰触厮缠,他冷峻的脸上也染上了一抹红,衬着那一双亮得可怕的寒眸,别有一种令人窒息的魅惑。
结实有致的胸膛,修长的四肢匀称优美,散发出与她完全不同的男子气息。那是力量的完全优势,令人忍不住萌生出臣服的念头。
秦暖猛地摇头,不!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放开我……”她不住地抗拒。指尖划过他的肩头,带起一道道红痕。
疼痛令他皱起剑眉。他定定看了气喘吁吁脸色绯红的她,猛地又俯身,灼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上,继续这个深吻。
再也没有比深吻更能夺去整个人的神智,秦暖所有的话都被堵在喉中,只剩下含义不明的“呜呜……”低吟。
身体在他身下挣扎,却一寸寸沉沦。
“暖暖……”他身体忽的紧绷,猛地一挺身,攻陷了她最后的领地……
……
第二天秦暖幽幽转醒,窗帘微微随风轻拂。她低低呻吟一声,昨晚的一切像是一场梦。翻云覆雨,一次又一次,最后记忆一片空白……
刺眼的光线从窗帘后射来。秦暖痛苦地呻吟一声闭上了眼。
忽然她浑身一僵。腰间一只修长的手臂伸来,轻轻摩挲着她的腰。
她猛地紧绷身体,正要甩开他的手,腰间力道传来。身上一重,厉漠年已懒洋洋把她压在身下。
“醒了?”他问。一记吻又封来。
秦暖瞪大眼,直直盯着头顶天花板。
竟然不是……做梦……
感觉到身下的人没有什么反应。他放开了她,皱眉:“怎么了?像个木头一样。昨晚不是很好吗?……”
他说着又轻吻她的肩头,渐渐地,眼前雪白娇嫩的身体令他眼底渐渐染上了沉郁。他轻舔过她的肩头,看着那一片雪白肌肤变成粉红。
该死的,他的身体又开始紧绷了。一股灼热从小腹升起。他猛地加重力道,将她狠狠揉入怀中。
“滚开!”秦暖终于从震惊中回神,一把推开他,厉声:“厉漠年,你给我滚开!”
她说完抱着被单冲进了浴室。
……
一个小时后,秦暖坐在去往c市的车上呆呆出神。迈巴.赫开得很稳,完全没有什么颠簸的感觉。车内也很舒服,淡淡的香氛完全可以化解旅途的疲惫。
“水。”一个崭新的保温瓶放在她眼前。
秦暖看也不看,一把推开。
“暖暖,喝点水。”腰间又传来她熟悉的力道。她被搂进了一具温热宽敞的怀里。
“不想喝。”她推开他,可是却不成功。
厉漠年眼中沉了沉,声音淡淡的,带着他特有的冷傲:“别使小性子。暖暖,我可以原谅你很多事。但是我唯独不喜欢你这副死样子。”
秦暖讽刺地勾了勾唇角:“是。厉大总裁。”
他不信她怀孕了。他以为这是她玩的什么花招。他说他可以原谅她很多事,包括她曾经和苏悦的过去。……
原来他和她早就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只有她还曾经傻傻的相信,她可以和他好好过一辈子。
“来喝点水。”保温瓶又递到秦暖跟前。只不过这一次,他拧开了瓶盖,倒了一杯温度适中的开水放在她的唇边。
“早上到现在你什么都每次。喝点水润润喉。”他慢条斯理地劝,声音中意外有些许温柔。
秦暖冷着脸不吭声。
厉漠年看着她那样子,冷冷开口:“不喝?难道要我亲自喂你?”
说着,他喝了一口水,猛地向她俯身吻住了她的口。一股热流从他的口中直接流入了她的口中。
秦暖瞪大眼,等回过神来不由连连咳嗽。
“你神经病!咳咳……疯子……”她一边咳一边赶紧把他推开。
她边咳边看向前方。坐在驾驶座上的高晟背影挺拔,完美得像是一具人形机器人。
很好,高晟这只忠犬都不敢来阻止。
秦暖呛了一身都是水滴。她恶狠狠瞪了一眼始作俑者,赶紧拿餐巾纸擦拭。
“水。”厉漠年又伸手递给她保温瓶。修长的手指,指节分明,那一枚男式白金钻石婚戒妥帖地戴在他的无名指上。
秦暖愣了下。他,从不戴婚戒。就像她一样,把那枚昂贵又夸张的婚戒一直藏在身边。只有在出席重要场合才戴一戴装装样子。
难道说这一次c市的会,对他来说很重要?……
“喝水,难道还要我再喂你吗?”他的声音带了威胁。
这下秦暖不得不接过,喝了一杯这才把保温水瓶放在一旁。
车子又继续疾驰在高速公路上。两人继续沉默。身边有书页翻动的声音,她悄悄回头,厉漠年已经从公文包里面拿出文件在翻看。
阳光很好,从车窗中透出照在他的身上。一身工整的西装,领口没扣上,微敞着带着清爽和随意。
他翻看着文件,时而皱眉时而沉思,一根笔在他的指间如飞,写写画画批示着。英俊冷峻的侧面,给人的一种锐利的感觉。
秦暖眼底一涩。他又恢复了。
几天前的病态不见了,那夜的暴怒和犀利都不见了。他就像是超能的战士,偶尔的脆弱和弱点都会在最短的时间修补完全。
原来,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
她心中苦笑,慢慢靠在了车窗边。
车子下了高速路,拐上了国道颠簸了下。秦暖恹恹地闭上眼,早起没吃饭的胃开始抽痛,低血糖也令头晕开始了。
“睡一会吧。”身边传来他冷淡的声音:“离c市度假村还有一个半小时。再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