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只觉得额角青筋不住地抽搐。她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我半死不活也比你好几百倍好吗?就你这个臭脾气,哪个女的能受得了你!你应该庆幸娶的是我,要是别的女人你早就被告家(jia)暴几百回了!”
厉漠年的俊脸一下子阴沉下来:“我什么时候对你动手过?!秦暖你不要血口喷人!”
他厉漠年从没有对女人动过手,特别是她洽。
秦暖冷笑:“不知道什么是冷(leng)暴力吗?没文化,真可怕!”
厉漠年被她的牙尖嘴利气得笑了:“秦暖,你够可以的。废话不和你多说,明天晚宴很重要你到底去不去!钤”
秦暖郁闷了。绕来绕去,他固执得令她头疼。
“不去!我不去丢人现眼。”她决定豁出去了。一想到自己将来又要成为夏城上层社交界的笑柄,她就不想去找虐。
三年多来恩爱夫妻扮演够了,以至于她和他的婚姻都畸形得无法再维系下去。
她眸色一黯,悄悄的,悄悄地按住了柔软而平坦的腹部。也许,也许是这个新生命给了她勇气。让她开始慢慢找回了自己。
它似乎用它微弱的存在告诉她,她不是一个人。
秦暖想到此处神色复杂。可这看在厉漠年的眼中又是另外一种含义。他能看见她雪白的脸上带着一种莫名的神采,那是他缺失了好多年的明媚月光。
他心中一动。等他回过神来已紧紧吻住了秦暖的唇。
秦暖一怔,他已搂住她不住地加深这个吻。
重力压来,她看见头顶上厉漠年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秦暖刚想要抗议,就被他带入了床的深处。
“你……这是干什么?”秦暖被吻得气喘吁吁,双颊通红,一双眼中也红了。
厉漠年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良久才开口:“不离婚了。”
秦暖愣了下。
厉漠年已经放开她,迅速恢复冷静。他在窗前看着窗外的灯火通明,声音很淡:“我仔细想过,现在秦氏集团离不开厉氏集团,厉氏集团也不可能把秦氏集团生生分离出去。你父亲和你都对秦氏加起来还有百分之三十的控股权,离婚了,你爸爸第一个不同意。”
秦暖怔怔坐在床上,听着他冷静的分析,心里空茫茫的。
“我们要离婚,除非……”他冷峻的面上没有一丝表情:“除非你不要秦氏,或者,我不要厉氏的将来。”
秦暖缓缓看向他,声音冷静得不像是自己:“可是你……可以拿回属于你的一切。”
当年他的注资可是有签了协议的。他只要愿意,可以抽回所有这三年来他投入秦氏的一切。
厉漠年久久看着她:“暖暖,无论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想要秦氏集团倒。”
他说完,冷冷丢下一句话:“明晚的晚宴,七点,我让阿晟来接你。”他说完走出房间。只留她一人愣愣出神。
不离婚了?
秦暖哭笑不得倒在床上,原来兜兜转转,他和她早就身不由己。这一场婚姻,他想要逃离过,而她在每天战战兢兢中也无时不刻想要逃。
可是到最后才发现,原来这一座城,谁都逃不了。
她捂住脸静静地笑。夜缓缓地过去了……
……
第二天一早秦暖起了床。不知是不是因为解决了难题,还是昨天睡得好。她今天精神很不错。
吃过早饭。她拿了资料去博物馆。她摔坏的晚晴青花果然由厉漠年亲自联系了一位藏家向博物馆捐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瓷碟。
她去交资料的时候,碰见了慕方南和钱芸。前者不愿意和她说话,后者与她说话都小心翼翼,再也没有平时的随意与玩闹。
秦暖不由黯然。厉漠年曾经预言过她这工作做不久,果然一语成籖。前前后后她在博物馆工作也才多久?
馆长亲自把她送出去。他客气的笑意中带着些微的讨好:“其实小秦,你干嘛要瞒着我们呢。要是知道你家先生是厉总,那些重活就不用你来做了。”
秦暖勉强笑了笑。她留恋地看了博物馆最后一眼,慢慢离开了。
最后一块净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