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沙正阳相信郭业山的政治嗅觉和洞察力,或许在有些方面郭业山不如桑前卫,但在这方面郭业山却不输桑前卫。
郭业山也有他自己的人脉关系,能从银台到华阳就足以说明许多了,只要他想走,他也应该是想得到办法的,更何况他现在看起来干得也不算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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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银台的时候时间还比较早,沙正阳把带回来的一些土特产提着就直奔高进忠家里来了。
一踏进门,就看到了摊在沙发上的高铎,翻着白眼正在嘟囔着什么,浑身上下洋溢着一股子跑工地特有的味道,柴油,混凝土,以及泥土腥味儿,混合在一起,就成了工地人特有的气息。
“哟,你小子终于肯舍得登门了,我还以为你把我们给忘了呢。”看见沙正阳推门进来,原本瘫在沙发上的高铎顿时蹦了起来,“妈,小静,正阳来了。”
“高叔不在?”沙正阳把手里提着的四瓶东方红老窖放下,另外还有一网兜来自宛州那边的特产山药和葛粉。
“出去了,谁知道这死老头子正月里也要出去溜达,一会儿就得要回来,晚上就在家里吃饭。”温大红一出来看见沙正阳就眉花眼笑,“正好炖了一只老母鸡,尝尝你温孃的手艺。”
“好啊,本来就是打算到温孃这里蹭饭吃的。”沙正阳大大方方的道:“铎哥,要不晚上我们俩陪高叔小喝一杯?”
“哟,你还敢喝?不是说前天你喝得酩酊大醉么?”高铎上下打量着沙正阳,“恢复过来了?”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啊,怎么你也知道了?”沙正阳斜晲了高铎一眼。
“嘿嘿,我现在和东方红也算是合作伙伴吧?东方红大厦那边我有一个项目部,接点儿边角余料的活儿,去年还是有上百万的产值。”高铎很得意,“宁总这边很耿直,结账时候从未打过麻烦,我知道是沾你的光。”
“知道沾我的光就好,待会儿和高叔喝酒,你的帮我喝几杯。”沙正阳振振有词。
旁边坐着一直没说话的高静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正阳,你和我爸喝酒,还得要我哥帮你喝?有你这样的么?”
“没办法,前晚喝多了,伤了胃,高叔那里不喝不行,就只有请人代劳了。”沙正阳看了一眼高静,“要不小静你替我喝?”
“我凭啥帮你喝?”高静柳眉倒竖。
“凭啥?凭铎哥是我哥,你是我妹啊。”沙正阳嬉皮笑脸,瞅了一眼脸上笑得褶子都起来了的温大红,“温孃,你说是不是?”
“是啊,小静这死丫头,一点儿都不会说话,什么正阳正阳的,正阳哥都不会喊一声?”温大红看见了沙正阳就像是看见女婿一样,对沙正阳态度比对自己儿子姑娘都要亲热。
“妈,你也太偏心了,每次他来你都笑得嘴巴合不拢来,我和我哥就像后妈生的,他倒像是你亲生的了。”高静噘起嘴愤愤不平的道。
“谁让你不会说话?每次回来问你事儿,你都爱理不理,你哥一回来就躺在床上装死,……”温大红一说起就来气。
“妈,我可没说啥,别扯上我,再说了,我也不是忙么?成天跑工地,当个老板也不容易啊,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比牛还累,还得随时点头哈腰,这谁能理会?”高铎扯着嗓子道:“正阳,你还别说,现在这老板真不好当,挣点儿钱给孙子一样,要拿一笔钱,得签七八个字,任谁拿捏一下,你都得难受。”
“你以为当老板就是坐在办公室里签个字等着拿钱那么简单?”沙正阳冷笑着道:“现在知道难处了吧?趁早放手还来得及。”
“哼,少给我说这些,我现在打定主意干这个了,起码我自在,干得顺心。”高铎气势又一下子起来了,“尤其是看着一条条沟渠道路,一栋栋建筑屋舍从无到有,完全是在我自己的设计下完成,这种感觉你体会不到。”
“铎哥,你要真有这份感觉,说明你就真还适合干这一行,不过要做好终日奔波,甚至灰头土脸的思想准备倒是真的。”沙正阳看着高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