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正阳话一出口,曲晓伟立即反应过来,对方居然是诈自己,羞恼之下,也是忍不住埋怨:“正阳,怎么你也不学好了,原来那么实诚一个人,在经开区呆了才一年,就学着这些花招了?”
沙正阳哈哈大笑,“曲局长,我这也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一言中的啊,不过我倒是觉得这挺合情理,全市经济能拿起来的就那么两三个地方,要做大全市经济增量,就只能在东峡、经开区这几个地方做文章,你义不容辞啊。”
曲晓伟担任副处级干部时间也很短,虽然表现也很亮眼,但一来是女干部,二来也还没有在基层区县工作中经过真刀真枪的实战锻炼,下县不可能一下子就委以重任。
到东峡这个分量够重的县份上去当个主管招商引资或者经济这一块的副县长是比较合适的,如果表现优异,再来调整也不为迟。
“现在还不好说,这些事情你都知道,不看到红头子文件下来那一天,都做不得数。”曲晓伟显然也有些跃跃欲试的味道。
作为一个三十出头的女干部,一直在市里边干,现在下基层,既是一份挑战,同样也是一份机遇。
是骡子是马,就得要拉出来遛一遛,这也是实现自我价值的一个很好舞台。
“嗯,静心等待吧,我相信市委会有明智决定的。”沙正阳安慰对方道。
“别说我了,说你自己的事儿,究竟去哪儿?开始都说你要去宛阳,但现在看来又有些不像啊。”曲晓伟好奇的挑了挑眉毛,“难道你要留在经开区接任主任,钱书记只兼任书记了?”
沙正阳一怔,这种可能性不能说没有,但沙正阳觉得恐怕市委不会让自己这么轻松才对,这个挑战性就太低了一些,基本上就是做现在已经在做的工作了。
“你们的消息都比我还灵通,我还能说啥?”沙正阳无奈的摊摊手,“我只能说领导和我提过,我的工作岗位有可能要变动,但什么时候动,向何处去,就不得而知了。”
“正阳,对你去向猜测现在是最多的了,不过大多集中在你可能去丹镇、桐山或者临河,这几个县的情况都不好,急需懂经济工作的干部,估计市委也会对这几个县班子有大动作。”
这不是什么秘密了,市委组织部这段时间在丹镇、临河和桐山以及龙陵、大野等区县密集调研,座谈和个别谈话力度很大,很有点儿人人自危的感觉。
甚至连唐华也不断在这几个区县进行调研,这基本上就是一个征兆。
沙正阳对去丹镇、临河和桐山这几个县并不抵触。
在他看来这三县和大野县的情况都差不多,平庸无奇,班子工作也是循规蹈矩,缺乏激情和创意。
在这样大一个宛州市里,情况相若的县份就有四五个,你如果在工作上没有一点儿谋划和新意,怎么可能突出重围?
而且这类各方面资源禀赋都不出挑的县份本身就就是最难出头的,有点儿动静,周围条件相似的区县都会跟风模仿和竞争,一个项目你还没敲定,没准儿人家挖墙脚的就来了。
更棘手的是这些区县的思想观念和作风气息固化严重,对于接受新生事物和新的思维理念有很顽固的抵触情绪,要改变这种状态,非得要下大力气和大动作才行。
可是恰恰这类区县也是各个地区最常见和最多的,这就相当于一个地区的金字塔塔基。
如果你想要出头,那就要不走寻常路才行。
“我无所谓了,共产党员就是革命一匹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沙正阳开着玩笑,“我也估计市委不会让我轻松,总得要找点儿实沉的担子来我身上压才行,我有这个思想准备。”
每个人都在这一轮面临的大变动中无法置身事外。
当沙正阳回到经开区时,奚重山主动来到了他办公室。
应该说经开区管委会班子里边,几个班子成员和沙正阳关系都不错,但是奚重山肯定还要密切一些。
钱正是个很好的掌舵者,作为经开区党工高官、主任,他很好的把握住了民主和集中的原则,也处理好了放权和决策之间的关系,所以整个经开区呈现出一种良性运行的高效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