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是越来越希望自己丈夫和沙正阳交好了。
因为从各方面的迹象表明,未来沙正阳将有大用,而且在很多方面沙正阳也在发挥出越来越大的影响力。
就以此次市经开区的班子大调整为例,三名副主任走人,然后就来了他一个党工委副书记、副主任,钱正那是个挂名的书记主任,这意味着开发区就是沙正阳说了算。
尤其是在面临着整个开发区二级中干班子都全数都要重新竞聘上岗之机,牵动无数人心,沙正阳的分量实在太重了。
费璐轻轻踢了踢贝一河的脚。
贝一河内心里叹了一口气。
他当然知道妻子的意思,可是又觉得不好启齿。
这种事情,似乎私下里说更好,可是他又不好违逆妻子的意思。
费璐调到市里来是托了原来市文化局副局长林萍的关系。
林萍和费家关系很好,比费璐大几岁,相当于是费璐的大姐姐,看着费璐长大的,否则也不可能帮这个忙。
但林萍和贝一河关系很普通,大概是有些瞧不上贝一河,觉得费璐配贝一河委屈了。
但是这一次似乎林萍态度有些改变,专程上门来找了费璐和自己。
贝一河原本以为是林萍来看费璐,最后才知道目标是自己,想要借助自己和沙正阳的关系来走走门子。
林萍最小的弟弟林桐在龙陵区建委担任副科长,这也是林家的骄傲,毕业于嘉州建筑工程学院,老八校之一,这一次想要再上一级,想要竞聘市经开区的一个副科级领导职务,准确的说是市经开区规划建设科副科长。
现在大家都已经嗅到了未来市经开区恐怕会是宛州市重点发展和打造的对象,谁都知道微末之时加入才是最划算的,一旦等到经开区起了势,再要想进去,那就难了,就算是进去了,恐怕也没有你的位置和机会了。
“怎么了,老贝,这么吞吞吐吐欲语还休的?”沙正阳还很少看到贝一河这种状态,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贝一河实在张不开这个口,遮掩道。
费璐大恨,但也知道自己丈夫就这性格,公事啥都能说,私事儿就抹不下脸面了,好在她也早有准备,脚轻轻一碰旁边的女儿。
“正阳哥,我爸不好说,其实是这样,我小舅,听说经开区要竞聘干部,就想来问一问有什么条件和要求。”贝婧蕾也不想接这个任务,但是妈妈“软硬兼施”,她最终还是屈服了。
“啊,你小舅?费老师不是只有三姊妹么?”沙正阳讶然,看了一眼贝一河和贝婧蕾。
贝一河在一次喝得有些过量的时候谈到过,费家人对费璐嫁给她很不满意,从最开始就一直反对,后来离婚也是持赞成态度。
他的两个连襟和他都往来很少,一个是真阳县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一个是宛州五中的教导主任,都属于手里边有点儿权力,在市里边也算是吃得开的人物。
不过虽然费璐也受到家里人一些影响,对贝一河不满意,但是在外人面前还是比较维护贝一河的,但是不能不说二人当初调到市里来也是有这方面的刺激因素,凭什么姐姐妹妹都到城里来了,而夹在中间的费璐却还得要呆在真阳县里的山沟里。
甚至连住在汉光厂里的费璐父母也鲜有来他这里,到市里来也多是住在两个连襟家里。
对此沙正阳印象很深。
贫贱夫妻百事哀,这句话深刻道出了现实的残酷性,你不承认不行。
你可以穷,但你起码手里边的有点儿权,或者说你没钱没权,但你得在社会上吃得开也行啊。
既没有钱也没有权,而且还不擅长处关系,在社会上根本没有人认识你,买你的账,那作为一个普通男人也就罢了,可这两个连襟形成鲜明对比,那你就有点儿尴尬了。
贝婧蕾虽然是受母亲所托,说这句话来引起开头,但没想到一下子就被沙正阳戳穿了。
小丫头也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脸涨得通红,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特别是看到沙正阳惊讶不解甚至有点儿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更是让她心慌意乱,差一点儿都要哭出来了,“是林阿姨的弟弟,我平时都喊小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