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拂袖而去,怕被黄双全和陈鹤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甚至还可能破坏自己形象。
可接受沙正阳的“施舍”,而且就是送一趟而已,又觉得内心憋屈。
直接拒绝?不但误事儿,恐怕还会在在黄双全和陈鹤眼里自己就是小鸡肚肠心胸狭窄之人了。
连续两个深呼吸,朱伟忠才算是把心里堵着那口气给憋回去,点点头:“正阳,政府办可比不上你们企业,想怎么买怎么买,县里不宽裕,难啊。”
“呵呵,朱县长,哪里都一样,企业也一样不容易,和在县里差不多,步步荆棘,这世道从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儿,都得要靠自己拼搏啊。”沙正阳坦然的面对朱伟忠的目光,一语双关的道:“没朱县长给我这个机会去南渡,我也没有今天啊,还真的要感谢朱县长呢。”
话锋一转,沙正阳大气的一挥手:“小宋,送朱县长他们去双林,等朱县长他们用完车再回来,务必安全把领导送到!”
朱伟忠目光阴冷中多了几分复杂的神色,但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径直上车,素来牙尖嘴利的黄双全这一次也很难得的没有多废话,而陈鹤也是若有深意的点点头,跟随着上车。
倒是那韩轩望向沙正阳的目光里已经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神色,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吱声上车了。
桑塔纳走了,沙正阳却留在原地,没有举步。
他无意要在朱伟忠面前炫耀或者挑衅什么,好歹朱伟忠也还是副县长,自己只是一个副镇长。
只不过副镇长括弧里边还有一个东方红酒业有限公司的总经理这个身份,一个连县里都觉得炙手可热的企业,甚至赢得了市里领导关注的企业,别说一个副县长,就是贺仲业和贾国英都要考虑一下下一步的举措,究竟值得不值得。
所以,一个人的价值、分量以及其带来的影响力,不完全是仕途上的官位,那只是一方面,而在于其掌握的资源有多少,掌控力和影响力,这才是关键。
沙正阳给自己确立的目标就是最大限度实现影响力和掌控力,对上,是影响力,对周围和下方,那就是掌控力,这两力用得好,那就无往而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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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县里还真有点儿意思,掩耳盗铃,还是讳疾忌医?”曹清泰摇着头,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讥讽笑意,“县酒厂的工人前天又来市政府了,你们县财政到底打算要为这个无底洞填进去多少?”
沙正阳拿起暖水瓶替曹清泰把茶杯里的水倒上,笑着摇头:“曹主任,这个问题不能问我,您应该问问赵县长他们才对。”
赵嵩和曹清泰关系不错,虽然曹清泰回了市里,但一直保持着联系,这也是曹清泰的银台之旅中为数不多关系处得不错的干部之一。
“哼,我听赵嵩在电话里怨气不小,说每个月这么十万八万的填补,什么时候是个尽头?”曹清泰吐出一口浊气,“贺仲业就不说了,他那个性子估计你要指望他马上转过来,除非黄书记亲自表态,但贾国英是怎么回事?也畏首畏尾的,这和他之前的态度有点儿不一样啊。”
“主要还是闻书记坚决反对吧。”沙正阳脸上也露出深思的神色,“闻书记一再强调无论县酒厂怎么改制也好,转轨也好,必须要保证在职职工和退休职工的利益问题,国企职工是主人翁,不能因为一时的困难就把他们抛弃了,……”
“话倒是说得情通理顺,谁都知道国企职工的后顾之忧该考虑,但是如何来解决?这样拖下去是不是就能解决?或者就该政府一直管到死?”曹清泰反问之余又叹了一口气:“改革肯定要动一些人的利益,但不改革肯定不行,职工的利益本来该是用国家制度来保障,而非某一级政府一家的事情。”
“曹主任说得对,这样拖下去我们也拖不起了,县里现在的态度更是一直保持沉默,沉默得连我都有些毛骨悚然了,不清楚究竟会发展到哪一步,连郭部长都说现在形势混沌不清,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表态了。”沙正阳苦笑道。
曹清泰沉吟了一阵才缓缓道:“也不是没有机会。”
“哦?”沙正阳眼睛一亮,看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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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