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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四章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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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麻城就陷入了狂欢。

杨丰面前所有人都在欢呼着蜂拥向前,街巷里的青壮不断涌出,他们在大街汇聚成汹涌的洪流。

然后在杨丰前面为他荡涤一切。

匆忙涌出的士绅带着他们的家丁,甚至连逃跑都来不及,转眼就被这洪流淹没然后在狂殴中倒下,紧接着这洪流撞开一座座士绅的宅邸,在里面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爷们吼叫或哀嚎中把他们拖出,街道两旁的树枝上,很快就有那些罪大恶极的士绅被挂起……

一切就是这么简单。

根本不需要杨丰做别的,只需要他到这里喊一嗓子就行。

明末张献忠曾经在这座不大的县城里,一次获得了近六万新兵,原本已经有点后继乏力的张献忠瞬间满血复活,这个惊人的数字足以证明大儒们世代压榨的成就。

要知道这里像刘家这种级别的,甚至达到家奴数千。

当这样一座不大的县城拥挤着一堆这种级别的世家后,那真就是农奴都不够分的。

毕竟想奴役肯定都是就近奴役。

再远也够不着,别的地方还有别的世家,明朝可是有严格的户籍制度,哪怕是世家豪门,想跨区域奴役也不好办,去外地购买田产都不行,这个是有严格法律限制的。

只能奴役本籍的。

最终越是世家豪门扎堆的地方,土地兼并问题越严重,农民们逃的过张家毒手还有李家在盯着,就像森林里面有一只狼的时候,小白兔们还可以凭借本事逃过毒手,可要是森林里有一群狼的时候,再挣扎也免不了被吞食的命运。所以明朝越是科举发达的地方,奴变越是严重,不是因为这些地方的奴隶们更具有反抗精神……

纯粹就是奴隶的比例太高,但凡是个反抗就必然是奴变。

毕竟明朝也有铁律,庶民是无权蓄奴的,哪怕想养义子,那也要面对当年朱元璋那无微不至的关怀。

想超越太祖的关怀,倒也不是不好办,但至少一个平常士绅是有一定难度的。

地方官还得盯着找机会敛财呢!

但如果是刘家这种尚书之后,锦衣卫掌印之家,养几千家奴而已,刘掌印他亲家在松江一样家奴数千,好吧,他亲家是徐阶的孙子徐元春,像这样的世家哪个地方官敢干涉,换个脸皮厚点,升官之心迫切点的,说不定见了都得跪下。

这可不是夸张。

之前在武昌被打死的邹人昌就是这样,做上海知县时候因为本县有两个京里御史之家,他路过人家门前都主动下轿步行以示尊敬……

话说那就是俩御史,他就路过人家门前。

都是七品官。

都是三甲进士出身的。

这种谦卑连县志都看不下去,专门记载其为官短于才,专以献媚乡绅为事。

而此刻杨丰的到来,让这座城市和周围乡村的农奴们瞬间爆发,就在城内洪流席卷的同时,城外各处乡村的农奴们蜂拥而入,虽然这里的守备和几个世家留守的族人,还想抵抗一下,但面对这种狂潮也只有被淹没。整个城市到处都是被拖出来殴打的士绅,到处都挂树杈的,狂欢一样的农奴们烧毁各种契约,瓜分各种财物。

当然,妇孺还是得到保护的。

王敏带着部下负责维持治安,打土豪分田地可以,搞些其他的就不行。

不过杨相国的原则早就尽人皆知,也没人会干别的,至于那些士绅家的千金们如何在闺房哭泣,这个就与相国无关了。

啊,她们可以再过个几十年,然后写个文章控诉罪恶的时代。

然后说不定此刻这些农奴的后代们,还会义愤填膺的跟她产生共鸣,一起控诉这个罪恶的时代。

杨相国不介意的。

反正他是爽一把就行,干这种事的没有人会在乎这个问题。

“吊死他们!”

登上一辆马车的杨相国指着路边。

此刻的他俨然一辆指南车,伸着手给百姓们指引方向。

那里一个浑身绸缎的老乡贤正在被殴打中,还有女人拿着针锥冲上扎他。

老乡贤惨叫着……

“老东西,还我儿子的命来!”

女人尖叫着。

“大帅,这女人的儿子是被他收去当小厮,但不知道怎么说偷了他东西,逃跑被他指挥家奴打死,后来有传言是被他害死,这个老家伙就喜欢男色,大概是女人玩的太多已经厌倦。”

旁边一个青壮赶紧向相国解释。

“吊死!”

相国很大气的挥手说道。

那些刁民们立刻给老乡贤套上绳索,在他的挣扎嚎叫中,一起拽着搭在树杈上的绳子,随着喊号子声,老乡贤一边捣着腿一边冉冉升起,很快就在屎尿齐流中咽了气,那女人还不甘心,拿着针锥继续扎他。不过刁民们已经对他失去了兴趣,正好旁边小巷里另一个乡贤被拖出,后者还在愤怒的吼叫着,仿佛他还依然高高在上般。

“你们这些刁民,你们怎么敢,你们怎么敢,衣冠沦丧啊,啊……”

他的吼叫变成了拖长的惨叫。

后面一个刁民拿着个烙铁,另一个还推着炭盆,烧红的烙铁正按住老乡贤的背上。

“老东西,也让你尝尝这个的滋味!”

那刁民咬牙切齿的说道。

“大帅,这老东西就好用烙铁惩罚家奴,他的家奴多数都被烙过,家里还有专门的水牢,佃客交不上租子就抓进去拷打,因为家里有个做知府的,而且姻亲里还有个参政,地方官也从来不管。这些年地方官越来越弱,他又是本地乡贤会的,故此越发猖狂,过去还不敢公然打死人,如今哪年也得有佃客被拷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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