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
“估计是听到了。”王保振说。
“都听到什么了?我好像没说什么?”
“你还没说什么?你说要把独眼瞎子给杀了,他肯定听到了。”王保振说道。
“这老头是个哑巴。”
“哑巴是不会说话,但他不会用手写吗?”
“他不是中国人?”我说。
“不是中国人,就听不懂中国话了?”
“你的意思呢?”
王保振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杀掉他,必须的杀。”
“他要是不告秘呢?”我说。“那岂不是冤枉他了?”
“宁错杀一个,不放过一千。”
“听得怎么这么别扭。”我说。
“宁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王保振说。
“怎么杀他?”我说。
“他现在在荷花池边上,你一脚给他踹下去,淹死他,就说他是不小心自己滑下去的。”
“行,你去踹吧。”我说。
“不行,这人你得杀。”
“你出的主意,应该你去杀。”我说。
“你他娘的杀个人,这点小事,你还推来推去的?我问你周老头是谁杀的,那个铁青是谁杀的?”
“周老头是自杀,他不是你杀的。”我说。
“铁青是我杀的吧,这个轮到你杀了。”
“不是我不想杀,万一要是冤枉他,那多惨。”我说。
“钱有粮,你他娘的今天要是不杀他,我他吗的这就去告秘,告你谋反。”
“你冷静一下,还有什么好办法,不一定非要杀人,我们杀的人已经够多了,这老头看上去是个好人。”我说。
“有条定律,凡是看上去是好人的恶棍,一定就是恶棍,有粮啊,他万一去告秘,被亚当知道了,我们就成烤鸭了,再说,他就一个残疾人,连个腿都没有,又是哑巴,早死早托生吧。”
“说得没毛病,行,那我就去了。”我说。
“这就对了,多大点事,你和我争来争去的。”王保振说道,“和娘们一样,有粮,你可不能有妇人之心,我们是干大事的。”
“我去还不行吗?你别比比了。”
我出了屋,走到荷花池边上。
老头抬头看着我,眼神充满里警惕。
我背过身去,王保振冲我做着手势,示意我赶紧下手。
我撇了老头一眼,然后把脚朝后一甩,扑通一声,老头被我脚后跟踢到荷花池里,滑轮板也跟着掉了下去。
老头在荷花池里挣扎着。
王保振走过来,“看样子这一时半会淹死不了。”
“那怎么办?”
“你自己想啊,是你杀人,又不是我杀人。”王保振说。
老头一手抓住了滑轮板,朝岸边划拉着。
“他奶奶的,这怎么办?”我说。
“把滑轮板拽上来。”王保振说。
我伸手拽着滑轮板,一脚把老头踢开,老头拍打着水,一时半会还是沉不下去。
“会不会被人看到?”我说。
“你杀人也太不专业了。”王保振说,“那边有块大石头,拿过来。”
“拿石头做甚?”
“拿石头垫屁股看风景?”王保振急了,“我现在想把你一脚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