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两个找到了完美的契合点,可姜淮心里却很是不服气母亲这样将姜采当成大敌。撇了撇嘴,“二姐有什么厉害的?话都很少说的,如今不过是仗着老太太喜欢,大哥偏宠罢了。”
秦氏见女儿对敌人有些误解,少不得又透彻分析一番,“女孩子厉害的在心里,不在面上。面上再怎么精明能干,心里头若是软弱无依,到底是要露怯的。可你瞧,那采姐儿何时露过怯?”
姜淮不甚明了,一双大眼睛充满疑惑的看着母亲。只见秦氏又耐心道,“从前我只当她是因为没了亲娘,所以处处小心,养成了懦弱的性子。如今看着,之前却似韬光养晦,自己暗下功夫学本事。你瞧近日,她一应庶务打理的多好?她虽然讨厌,可却也有许多你该虚心学习的地方。”
姜淮好胜心重,但却并不是一味不听教诲。虽然心里头委实不服气秦氏夸赞姜采,却仍旧想听听其中缘由的。一面又有些拉不下脸来,别扭道,“女儿愚钝,不知她有什么可学习之处。”
秦氏也不恼,端坐起来,往姜淮手中的白铜簪花镂空镶白玉手炉里头添了些银丝碳。说道,“你瞧这次老太太和你父亲病倒以后,她如何作为的?”
姜淮想了想,有些不服气,“她还不是趁着这次,好好的在父亲面前表现了一番。不过是端了几次药,陪着小意。老太太本就偏心她的,岂不是处处都瞧着她好,我的不是。”
秦氏皱眉,“你只知道看这些,却不知往那内里瞧瞧。若这般不知揣摩人心,日后只等着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罢!”
姜淮见秦氏脸色沉了下来,也不敢一味使性子,低头沉思起来。可因着心里头着实讨厌姜采,并无法客观的去以旁观角度分析,半晌也未想出个所以然,茫然的看向秦氏。
秦氏叹了口气,压下了心里头渐渐有些上涌的火气,说道,“你父亲病中,你心里急,所以处处出错,惹了你父亲的不高兴。正所谓关心则乱。可你瞧采姐儿,行止得当,处处体贴细心,全没有一丝着急的样子,为什么?因为她的心根本没有焦灼起来,既不为老爷的病着急,也不担心他高热难受。所以她才能处处想的周全,更有余下的心思去揣测老爷病中是什么心理,如何做事才能讨他欢心。再说她乳母一家的事情,那林婉儿是她的奶姊妹,自小一处长大的,如今丢了性命,她非但没有因为伤心而乱了阵脚,反而一步一步将他们拉出泥淖。如今就连我,想要找到殷妈妈的踪迹,也是没的一点办法。她外表看起来柔善可欺,毫无主意的样子。可事实上内心坚硬冷漠,有算计的狠!我教你,女孩子厉害在心里,便就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