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是一个可怕的问题,尤其是当你习惯了与人相拥而眠,之后却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你会再也无法忍受一个人的孤独。
慕少成静静的看着蜷缩在床上的女孩眼睛竟是一阵难言的酸涩,他向前走两步在床尾坐下来,“对不起君临。”
干涩的声音响在静谧的房间里,清晰入耳。
君凌缓缓的动了动身子,揪紧了被单,缓缓掀开如蝶翼般的双眸,她看了慕少成一眼,“想来我的话徐帆已经带到了,离婚协议书也应该送到了吧,你现在有时间吗?我们去民政局。”
他无视着她同样苍白苍白的脸,肩头的伤还没好,单薄的衣服里裹着厚厚的纱布,以至于他整个肩膀都被吊了起来。
慕少成张口刚想说什么,疾风骤雨般的脚步声忽地想起他都还来不及跟君凌说话,手臂一紧,就被人拽着朝外拖去。
被拖出门口的那一刻,君凌抬头就看到慕少成,额头上滚落的豆大汗珠。
应该很疼吧!
君凌这么想着却动也没动,有些疼是身体上的,可以忍受,有些疼是刻在骨子里的,撕心裂肺。
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可是,为什么她的眼见为实是那么讽刺。
君凌垂下眼眸。
“你在干什么?”君凌和慕少成的家里,徐帆看着慕少成手里的小红本儿以及他另一只手中扬起的打火机就是一声怒吼,他错愕而不敢置信。
未曾想慕少成抬头竟给他一个微笑,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含糊,只见手一抬两只红色的小本本儿被放在火苗之上。
“这样他就不会跟我离婚了,想离也离不了,这辈子我们都会绑在一起。”
“你真是疯了。”徐帆扑过去试图抢下他手里的小红本,但若论身体训练,他哪里比得上慕少成,虽然他现在受伤了可一个转身身体仍然比他灵活的很。
小红本儿在慕少成的指尖上燃烧着,很快就燃烧了大半,徐帆气急,“你是不是疯了?好好跟君凌解释解释不就好了吗?何苦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
“解释什么呢?”
感情在表达的时候才透着苍白,语言在解释的时候才方显无力,两个人的未来,似乎真的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徐帆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转身走了出去,慕少成叹了口气看着烟灰缸里仍然冒着火星的灰烬,死灰复燃的可能性太低,就像他们的未来。
他刚靠到沙发上,门声一响,抬头望去就见徐帆又走了进来,手上拎着好几瓶洋酒。
“你干什么?”
“喝酒啊。”徐帆勾唇一笑,手中的启瓶器晃了晃,瓶塞被丢到一旁,酒瓶被放到慕少成面前,“来吧,我陪你,不醉不休。”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提醒我忌烟忌酒?”
“身为医生,这个时候当然应该提醒你忌烟忌酒,可是身为兄弟,我只想跟你一醉方休。”
徐帆说着,仰头喝了口酒。
慕少成眨了眨眼睛,忽的来了兴致,“是一醉方休还是借酒浇愁?”
“……”徐帆斜了他一眼,走到他身边坐下来,兄弟俩一样的姿势靠在沙发上,“是一醉方休,也是借酒浇愁,少成,我好像……真的变成GAY了。”
“噗……”
慕少成口中的酒悉数喷了出来,咳了好几口才看向徐帆,“你说什么?”
“算了,没什么。”徐帆摇摇头,推开他那张八卦的脸仰头将又灌了一口酒。
殊不知慕少成的兴致已经完全被勾起来了,眼睛转了转,想着这段时间他身边的人,慕少成又问:“你试过了?跟别人也试过了?”
徐帆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的红色,有些别扭地摇了摇头,“没有。”
“你不跟别人试试你怎么知道你变成了GAY?”
“我对别人没有兴趣。”
慕少成默然,晃了晃酒瓶,叹息道:“还是喝酒吧!”
两个人不知道是不是同病相怜,竟坐在一起喝起酒来。
一晃又是几天过去,慕少成再也没有来过,不仅如此,他不仅不见她,也不接她的电话,甚至就连君凌让人送到他手里的离婚协议,也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任何回复。
这天君凌自从回家之后第一次下楼,因为她的关系而让家里的气氛变得如此沉闷,君凌很是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