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个情况,冯庸暂时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过了一会儿他说道:“唉,要是有张家第一卫队在的话就好了,这些乞丐就肯定不会这么嚣张了。张老板你现在可是副千户了,再加上正七品把总,要用人的时候手下却无一兵一卒,这真的有点说不过去啊。”
“对啊,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赶紧差人从后门出去,找郭大人去,让他带官兵来……算了,我自己亲自去一趟,你给我守在这里。”张雷原本想叫人去通知郭育的,最后想想还是自己骑马去速度要快得多。
幸好郭育就在松江府,直接去府邸找就是了,张雷不由得暗自庆幸自己还在这里——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他不在这里的话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郭大人,郭大人……”
到了府衙,衙役帮忙牵着马,张雷一亮锦衣卫的牌子,连通报都不用就直接往里面走了,一边走他一边寻找着郭育的踪影。
穿过不大的院子,来到后面,郭育刚好在水池边的凉亭中读书,听到张雷的叫声,抬起头来问道:“张老板,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雷说道:“今天做了点好事,然后惹出大事来了,特来向你求援的。”
“在松江府还有你这个锦衣卫副千户兼七品把总做不了的事情?”郭育放下书本,打趣说道。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郭大人还是先去我那边吧,一到那场面你就明白了。我总觉得我是不是被谁给耍了。”张雷哪里还有心思和他开玩笑?他着急地说道。
到张雷这样,郭育也发觉似乎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说道:“那行,我这就带人去,要多少?”
“能带多少就带多少吧。”张雷说。
郭育点头说:“好的,你先到外面去等我,我一会儿就来。”
张雷出来牵了自己的马,不一会儿的时间郭育就出来了,他换上了官服,腰间大刀悬挂,站在那里就是一股威慑力。
数十名衙役跟着他一起出来,到张雷,他跨上自己的坐骑,说道:“行了,准备好了,咱们走吧。”
一行人骑马飞驰,在街道上穿行,引来无数目光。可是张雷顾不得那么多了,饥饿的流民和敌人没什么两样,要是被他们冲进了张氏商业协会的院子,恐怕里面的一切都会被他们糟蹋个干净。
在距离张氏商业协会还有半条街的时候,吵吵嚷嚷的声音就能够清晰可闻了。张雷不由得变了脸色,这还隔着半里路呢,到底是有多少人才能够造成这样的阵势啊?
因为心中牵挂着张氏商业协会的安危,张雷不由得再一次加快了步伐。
“让开让开,锦衣卫的,不让开的全当妨碍公务论处。”
到了人都的地方,大家不得不放慢了脚步,郭育派了一个人到前面去开路。
处于对锦衣卫的敬畏,那些百姓纷纷让开了道路,张雷他们这才能够顺利地往张氏商业协会的门口而去。
张雷坐在马上,视野比站着的人更加开阔,他能够清楚地到,那些流民拿着地上的碎石子,碎木头不停地往张氏商业协会的大门上面砸,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绝于耳,张雷不由得一夹马腹,什么都不管不顾地往前面冲去。
“锦衣卫的来了,大家快跑。”
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那些人就好像是见了猫的老鼠一样四下逃窜。郭育见了这样的情景哪里会放他们走?于是当机立断,大声喊道:“给我把街头巷尾堵上,在场的人谁也别想出去,反抗的就地处决。”
大家都愣住了,纷纷停下脚步,然后又更加疯狂地往外面跑。衙役们开始有些压力了,于是纷纷拔出了自己的佩刀。到那明晃晃的大刀,那些疯狂的人们才总算是停下了脚步。
等场面稍微安定了一点点,郭育坐在马上,一挥马鞭,指了指张雷,说道:“你们为什么聚众闹事?这位就是张氏商业协会的大老板张雷,你们有什么事情,当场说了吧,若是说出个理由来还好,要是没理由,全部抓进大牢里面去。”
听到他这么说,大家都是你我你,谁也不先开口。
到这样的情况,张雷说话了,他说道:“我就是张雷,我不知道你们是谁,虽然我这个人自认为是很好说话的,但是今天你们的所作所为已经触及了我的底线,所以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追究下去的。你们要是没有人说话,那么我不介意把你们全部关进去。这里有郭大人,他是锦衣卫千户,但是我也是锦衣卫的副千户,两个千户在这里,抓你们蹲大牢不需要任何理由。”
连番恐吓之下,终于有人说话了,虽然他的声音很低,但是张雷还是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你先前给那些人每个人都是一两银子,为什么我们一分钱都拿不到?我听人说你乐善好施……”
张雷顿时就被这话给气笑了,说道:“你这话说的好没有道理,刚才我是施舍给了几个流民银子,那又怎么样?我的钱来得正,是我自己赚的,我想给谁就给谁,这不需要别人同意吧?至于给不给你们,这要我的心情,好像不是我必须要做的吧?你们又不是我的大爷,我不想给就不给,你们还拿这事来要挟我?堵我家的门?真是笑话。再者说了,我乐善好施,我行善。熟悉我的人应该知道,我在徐家营连续摆了一个月的施粥棚,只要是想去吃的就能吃饱。前些日子水灾我也去了凤阳,自己出钱安置灾民。但是那又怎么样?那就表示对于你们我就必须要好好招待?不招待你们就砸我家大门?太荒谬了吧?”
郭育对张雷说道:“哈哈,张老板啊,你知道的,做好人做多了,别人就会把你的恩赐当成理所当然的了。前些日子我还听到一个笑话,一个年轻人每一天都给睡在他家附近的流民十文钱,然后突然之间有一天,这个年轻人只给了那个流民五文钱。流民就问,为什么今天只有五文钱?年轻人就说,剩下的五文钱我准备用来存了娶老婆。然后那个流民就打了年轻人一巴掌,说,你居然拿我的钱去养媳妇?哈哈,他忘记了,这些钱本来就都是那个年轻人的,年轻人想给谁就给谁。只是因为习惯了恩赐,便把别人对自己的好当成是理所当然的,人心啊,真是难以捉摸的东西。”
“郭大人,现在可不是说故事的时候,还是先想想这些人要怎么处置吧,我总感觉这是谁在针对我。”如果只是这些流民的话,张雷是绝对不会和他们大动干戈的,他这人不太发脾气,特别是对待弱势群体,这是从小家庭教导的结果,但是今天这些人的行为除了让他感觉到愤怒和无奈之外,也感到了万分疑惑。如果真的是普通的流民的话,是绝对不会这么整齐划一的。于是张雷也不得不硬起心肠,准备将这件事情彻底追查下去了。现在敌人在暗处自己在明处,如果有了敌人而自己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的话,那以后会很吃亏的。
郭育点点头,然后大声说道:“把所有人都带回锦衣卫衙门去,本官一一拷问。”(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