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恋战,速速进城!”李荩忱朗声下令,一骑当先向前冲去。
而李平、陈智深等李荩忱的亲随和部下也都紧紧跟上,片刻之后,这一处缺口就只剩下遍地的西梁禁卫军尸体。
至于原本飘扬着的西梁旗帜,也不知道被谁拔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南陈的赤色旗帜,旗帜招展,上面的陈字似乎也活了起来,骄傲的俯瞰着这一座曾经留下了南陈人太多遗憾的城池。
城内的房屋早就已经坍塌的差不多了,各个角落都长满了荒草,如果不是因为街道大多数都有夯实,使得上面长的草要稀疏一些,甚至都分辨不出来哪里是道路,哪里是坍塌的屋舍。
不过相比于这些破败不堪的屋舍,在城北方向,有几座修缮一新的房屋,在众多营帐的拱卫下,显得分外醒目。
“就是那儿了。”李荩忱笑了一声,“走!”
“放火,快放火,挡住他们!”前面突兀传来西梁人的吼叫,一把把柴火被仓促的扔到路中间,紧接着几个举着火把的士卒快步跑过来。
李荩忱眉毛一挑,猛地摘下马鞍上的劲弩,张弓搭箭一气呵成。而当他扣动扳机之后,几声劲啸也从身边传来,李平、陈智深等人也几乎以同样快、甚至比李荩忱还要快不少的速度张弓搭箭。
那几名西梁士卒惨叫着中箭倒下,而李荩忱也清楚容不得犹豫,毕竟他们是从城南敌人防御最薄弱的地方杀进城的,西梁皇室有多少逃跑的时间,就在于李荩忱他们从城南杀到城北需要多久。
“杀!”李荩忱一扬子云枪,战马嘶鸣,径直向前冲去。
那之前下令点火的西梁幢将从旁边草丛中猛地窜出,扣动了手中的弩机,箭矢呼啸而出,直扑向李荩忱。
“头儿!”“仗主!”距离李荩忱最近的李平和陈智深瞳孔都是一缩,飞快打马向前。
而李荩忱低喝一声,子云枪横扫,将那箭矢硬生生的打落在地,紧接着狠狠一抽战马,还不等那西梁幢将反应过来,李荩忱的子云枪已经刺穿了他的胸膛。
幢将无力的垂下头,他胸膛中喷溅出来的鲜血,斑斑点点染红了子云枪的白色枪缨。
“继续向前!”李荩忱的衣甲上也洒了不少血点,让他看上去愈发的狰狞,“杀!”
“杀——”陈智深和李平等人振臂大呼,纷纷紧追上李荩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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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弩手!”裴子烈沉声下令,箭矢呼啸着从他前方跃起,没入城墙之后,惨叫声不绝于耳。
这些西梁禁卫士卒虽然看上去体格彪悍,但是包括其中的大多数幢将,甚至比幢将还要高的将领在内,都没有经历过战场厮杀,大多数的人和那个向李荩忱将城中情况和盘托出的幢将没有什么区别。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北周人显然也并不怎么愿意看到西梁人能征善战,因为这样非但不是什么好事,反而有可能会加大西梁人的反叛之心,自然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而这也就意味着西梁的这些将领,对于排兵布阵的理解,依旧停留在纸面上。比如现在裴子烈正在面对的敌人,统率他们的将领并没有让他们仓皇上城,使得整个城墙都笼罩在烟尘之中,最后甚至不知道敌人冲到哪里了,不过他们却犯了更大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