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千良出现的速度,要比温德预料的还快上一些。
他跟楚云秀刚刚走到地头,等了还没两分钟,就远远看到马千良及其他几人骑着骏马,避开行人飞快的往这边赶来。
转眼已经近在面前,马千良一拉缰绳,一拍马鞍,人便轻飘飘的落到了温德、楚云秀的面前。
他看着温德、楚云秀两人,脸上满是欣喜、激动的神色,说话也语不成句,“真是你们!太……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不会有事的!”
温德回应的点点头,“有劳马兄挂心。”
楚云秀则道:“我因为一些缘故不能立即回来,家兄的事……多亏了有世兄在……”
“不敢,这是我必须要做的。”马千良连忙答道,忽然又毫无征兆的,拜倒了下去。
温德有些意外,伸手搀扶,“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马千良却是坚持不动,“全是我的缘故,两位才陷入到陷阱之中!楚大哥也因此……”他语调有些哽咽,“我都不知还有何脸面再见楚大哥……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这话怎么说的,之前那事我与楚兄同样知情,可也并未阻止啊……”温德一边说着,一边向着马千良身后马千顺几人使了个眼色。
马千良为了不起身甚至动用了内力,单靠温德一人,还真难把他拉起来。不是完全不可能,但肯定是会出现拉扯的场面,在这大街之上会有些难看。
一边楚云秀也道:“世兄快快请起,家兄的事情谁都不想见到的,并不怪你……”
说的不算违心,因为楚云河遇害这事儿,在根据地时温德就与楚云秀详细讨论过。
只从他们的角度、掌握的情报来看,那一夜的情况有着很多巧合的因素,要归咎是很难归咎到马千良以及白义山庄身上的,只能说是时运不济。
楚云秀本身也没那样的想法,她受到的教育,本能的会对这些名门大派有所信任。
倒是温德身为外来者,对这个世界的很多事物都没有固定的看法与偏见,反而能够多想一些:白义山庄在这整件事里,到底没有暗中拿自己与楚云河当诱饵的举止;以及,客观去看的话,他们是否能够做的更好,却没有重视——比如说,马宅的保护力量,以事后诸葛的角度去看,实际上是有些偏弱的。
但这些既不好对人明言,也不好查证,温德就暂时把他记在心中,并不着急——反正他有谎言检测,还能通过战利品系统获得记忆,只要这件事中另有隐情,迟早有被他揪出来,弄个水落石出的时候!
而到了那时……
温德有向自己的第一位内测人员楚云秀郑重承诺过:她哥哥的血仇,他一定会帮着报的!不管对手是拜火魔教,还是其它什么人!
楚云秀开口过后,马千良的态度有所松动,温德再适时说上一句,“马兄还想让云秀来安慰你吗?”马千良便不能不站起来了。
他脸色依旧有些惭愧,脸上还有些泪痕,对着楚云秀又是一个大礼,“不敢让居士挂心……”
到这时,之前的事情便算暂时揭过了。
马千顺、张宇、陆放等人也一一上前见礼,他们对于温德、楚云秀的出现都感到了欣喜,又对温德特意挑选的这个地点感到有些奇怪。
嗯……是陆放觉得奇怪,温德有特意观察过他,因为知道他身为使者却被李健翎偷袭这事,这时再看,陆放的气色不是太好,像是身上有伤,但也没缺胳膊少腿,想来不是十分严重。
而张宇的表情,则是带着几分探究。
最后的马千良、马千顺兄弟……他们似乎是对温德的目的心中有数的。
至于是不是真的如此,温德也并不在乎。他与几人寒暄过后,就道:“本来与几位见了,是该痛饮几杯以诉详情的。但我与云秀此次归来,偏偏意外得知了件事情,有人打我恩师的主意,竟是找到了带我出山的猎户一家头上!我与云秀势单力孤,他们却人数众多,是以还望几位能够帮我一把!”
马千良与马千顺对视了一眼,应道:“温兄有何吩咐但讲无妨。”
“还有什么好讲的!他们胆敢做出这等卑劣之事来,我们就该叫他好看!”温德还没说话,一边陆放倒先叫了起来。
他拿眼一扫,望向不远处关押张达一家的院子,问,“可是被关在那里?”温德略一点头,他便向着大步走了过去。
紧闭的宅门被陆放一脚踹开,院子屋中有三四人冲了出来,都手拿着刀剑,但又不敢上前,只是大叫着,“你们这私闯民宅,是有何用意?”
陆放根本不看他们,“那家猎户可是被关在这里?”见几人脸色微变,便马上又向前走去。一人想要阻止,倒被陆放伸手夺了刀剑,丢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