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岱一声令下,立刻有如狼似虎的亲兵手持长戟向游楚逼上来,游楚无动于衷,游楚的弟弟游进却大吼一声,拔剑挡在了兄长面前。
“住手!谁敢动我大哥?”喝住想要冲上来拿人的马岱亲兵,游进对着马岱怒目而视,质问道:“不是说只要投降所有人都会被赦免吗?阁下食言而肥,恐非君子所为!”
随着游进挺身而出,襄武东门外的气氛陡然微妙起来,怀疑蜀军出尔反尔,刚刚竖起白旗、放下兵器的游进军士悄悄拿起武器,绷紧身体,神色间充满戒备。
姜维时刻关注事态的变化。
眼见气氛不对,本来可唾手可得的陇西郡可能异变突生,如果在这里与游进军发生火并,无论后续如何,解决陇西郡都将变得棘手起来。
姜维轻轻打马上前,同马岱并列,压低声音道:“将军,游楚纵然怀有贰心,但既然已经投降咱们暂时就不好动他,且此人深得陇西民心,这个节骨眼上实在不该多生枝节。”
其实拿人的命令刚一出口马岱就后悔了,解决游楚的最佳时机是解除游进军武装,完全掌控局势后,现在,还为时尚早了点。
可面皮已经撕破,再和游楚虚以委蛇就有掩耳盗铃的感觉了,马岱神情凝重,压低声音问姜维:“伯约,为今之计奈何?”
姜维不假思索,迅速做出决断,说:“接受游楚投降,卑下先带两千人入城把手四门、官衙,稳定局势后将军再率众挟持游楚、游进兄弟入城!”
马岱点头,赞同了姜维的方案。
“本将军何时食言而肥了?”马岱面不改色,坐于马上发问游进。
游进大吼大叫道:“吾兄已经投降,将军为何无故发难?”
马岱拿马鞭遍指缩在城墙根底下的陇西百姓,振声道:“本将军见陇西百姓面有戚戚,以为游太守为残民之贼,固而怒不可遏,想为民除害……”说到此,马岱语气沉缓起来,“不过现在看来,这里面有什么误会。”
“胡说!”游进涨红了脸,愤愤不平道:“我大哥向来治民以宽,赏罚分明,深受百姓爱戴,怎么会是残民之贼呢?”
马岱面露惊愕,匆忙翻身下马,疾步走到游楚面前,扶起游楚,惭愧道:“是在下糊涂了,误会了游府君!”
游楚神色很平静,淡淡道:“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