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疯了似的喊叫着证明自己,并且感觉上是已经吓傻了——深怕执勤者什么时候会开枪。
“他感染了瘟疫——”执勤的另一名防毒面具下的战士看到李真嗣来了,直接冷冰冰的来了一嘴:“别再吝惜你的防毒面具滤嘴,带上。”
“哦……”李真嗣从肩膀上取下了防毒面具佩戴好,然后问道:“看上去他没问题……”
“他自己也这么说,不过谁会相信?”战士说道:“我们要杀了他,然后焚烧他的一切……该死的,前面的人还那么心慈手软么?他们开不了枪,那就我来”
“等等——那是一条人命”李真嗣震惊不已,他平时甚至镇压过邪教徒,杀死过已经无可救药的年轻人。但是他还没有在军管基地滥杀过——“你们不能因为莫须有就……”
“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走一个——为了我们的车站——难道,你们军管基地会放任这种事情么?”
瘟疫。
李真嗣年幼的时候经历过一次,那时候又死了好多人。大批的老鼠被腐蚀,又死了好多以老鼠为生的人。那之后,军管基地转向食用菌类作为主食,并且免费提供体检——检查不合格的全T密“接受治疗”去了。一个有一个车站的人集体死去,流落隧道的也都被异形分尸荒野,偶尔有一两个幸存者,也全都因长期的恐惧而疯掉了。
“不……但是他不是过了潜伏期了么?”
“也许更长。不能放过他——他是病原携带体”
“等等”李真嗣总是觉得对方没有任何问题,老实说涕泗横流的对方反而觉得更不于净,但是——李真嗣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信心知晓对方并未染病。
“还给他装备,我会给他些食物、和水……你们不让他进站我理解,但是好歹让他去别的地方。”
“去祸害别的车站?”
“我懂的治疗神秘的方法——当然明白一个人是否被瘟疫感染了我是个武僧——”李真嗣也有点悲鸣,这个支离破碎的世界里,人性早就已经荡然无存,但是他希望所有人还能怀着点人性的种子。
“好了——别和这个军管基地的上尉争了,让他把人带到军管车站也行。风言风语……还什么神秘、武僧的……”呸了一声,另一个执勤的战士放下了枪口。
李真嗣走到了那破衣喽嗖男子的面前,小心翼翼的防着后面的人不会开枪打死他后,在一个角落里他拿出了些食物和水分给那已经被吓坏了,哆哆嗦嗦并且赤裸上身的男子。看上去年纪大约五十多岁,他正以看救世主的目光,以乞丐讨好似的笑容,深怕李真嗣也离他而去。
弱者祈求怜悯的时候惯用的唯一表情,形形色色,李真嗣都见多了。
“我无法和你走的更远,我有任务……而且我感觉我也不能再在这个车站待哪怕一分钟了。”李真嗣迅速的将自己的肉于分给对方,看了看对方的装备——也有一把破旧的左轮手枪:“你没有病,我知道——最起码我认为我知道……也许我错了?但是你继续沿着这个车站方向往前走,在更往前的地方……东大桥车站你知道吧?哪里不知为何废弃了,一路上还算太平,你如果能抵达,可以在那里待上一两个星期再出来去军管基地求救。”
“谢谢你,好心的年轻人——老天会保佑你的,老天看着呢。你和那些家伙不同,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好人——老天看着呢”看来是大灾变之前出生的人0后),中老年男人抱着自己的衣服感激涕零,深怕后面又有什么人,嘴上叼着打开的手电,一路呜呜咽咽的拿着李真嗣所施舍的一些食物和水,一溜烟的跑了。
李真嗣重又站起身来,看了看身后虽然带着防毒面具,但是却明显不善的众人。年轻的他还没有到心狠手辣的地步,这很可能要了他的命。这是不成熟的表现,却又是人性的一面。他反复地告诉自己:父亲在的话,也会这么做——父亲是曾经一次拯救了数千条人命的人
李维在他心中过于高大的身影影响和笼罩着年轻的半精灵。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深深地一鞠躬,拎着自己的装备、空水壶以及他自己的信念,和这车站告别。匆匆进入了另一端未知的隧道中,头也不回,抓紧时间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