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能直接跟黄世绅清算,也必须把他放出来的那条恶狗给收拾了,而且收拾的力度还要够狠够猛,才能起到敲山震虎的效果!
只不过,如果按照郭福海的提议,以治安罪处置黄天祥,无非是治安拘留几天,估计连根皮毛都伤不到。
见陈明远目光闪动,宋彪就知道他想杀一杀下黄村人的气焰,斟酌片刻,献策道:“陈书记,我知道黄世人和黄天祥父子在县城开着几家麻将馆,不过都是无证的,当初因为有安志华的关照,所以一直都没人动他们,如果你觉得可行,我安排人去里面搅出点事情,到时候……”
陈明远扬了下眉头,心道这宋彪倒是有点小伎俩,正想询问那几家麻将馆的情况,桌上的电话骤然响起,接起一听,传来了谢文旭无精打采的声音,“陈书记,我、我又让您失望了……”
“出什么事了,先别慌。”陈明远皱了皱眉,到底是经开区的风水有问题,还是恶棍无赖太多,怎么三天两头闹出事端。
谢文旭忿忿不平道:“那个黄世人欺人太甚了!我之前明明跟他协商好了耕地的补偿条款,今天拆迁公司正要拆了那家螺丝厂,却遭到了村民的阻拦,我派人一查,就是黄世人暗中教唆组织的!”
陈明远追问道:“那螺丝厂的征地补偿款到位了没?”
“到位了,因为那螺丝厂是村办企业,按照您的指示,我们都是直接打到村委的账户上!”谢文旭如实汇报道:“不光是征地的补偿款,按照规定,螺丝厂的地面建筑和设施,我们也都按照折旧给予了补偿,甚至还补给他们一笔搬迁费。”
“协议签了吗?”。
“签了!没有任何遗留问题!”
陈明远的腔调就冷了下来,道:“既然在协议上签了字,也收了我们的补偿款,为什么不按照协议规定的日期搬走?”
“这就是这伙人卑鄙的地方!”谢文旭的呼吸陡然粗重了起来,显然被气得不轻,“我生平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我前两天看到那螺丝厂明明还是两层楼,结果今天到现场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砌出了两层楼,我找黄世人质问,他说那工厂是他儿子承包的,什么时候多出两层楼他也不知道,如果我们想要拆楼,还得重新协商价钱!”
陈明远冷冷一晒,这不就是钉子户最常见的惯用伎俩嘛,每每一到拆迁的关头,一些钉子户就会争分夺秒的把房子扩建,以此向政府要挟更多的补偿款!
不过,更让陈明远动怒的是,黄世人父子胆敢这么肆无忌惮的阻扰工程,十之**又是受了黄世绅的指使,这分明是故意留一颗钉子掣肘自己呢!
可想而知,如果自己连几个无赖钉子户都奈何不了,导致汽配园项目受阻,还不得被全县看笑话了!
另一边,谢文旭还在大倒苦水:“更可气的是,这些村民还说螺丝厂是他们村的经济支柱,如果要拆的话,我们还得再掏一笔补偿款给他们!亏他们说得出口,那工厂都倒闭多久了,欠了一屁股债,还想让政府帮他们偿还!”
陈明远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芒,淡淡道:“按照协议规定,逾期不搬,该如何处理?”
谢文旭怔了怔,心知陈书记这回是要动真怒的了,忙道:“先下达强拆通知书,如果还不搬,就只好进行强拆了!”
“既然有这条规定,那就按照规定来办,三天之内,这件事必须解决,否则你就给我递辞职报告!”陈明远不容商榷道,如果谢文旭连这点魄力都没有,那也太不经用了!
别看陈明远看起来总是风轻云淡,但内心却是极有原则,在别的地方,关于征地拆迁的条例,总是语焉不详、含糊其辞,往往让极少数的人钻了空子、发了横财。
因此,他才会将征地拆迁的工作程序化,定下各种精准的规矩,就是为了更好地保护当事双方的利益,这世上绝没有尽善尽美的事情,只有一个妥协出来的大家都可以接受的结果。
无规矩不成方圆,既然立下了规矩,就必须要遵守!
今天下黄村不遵守规矩,受损的就是天一集团等汽配企业和政府,但如果天一集团这样的投资商不遵守协议,那么受损的,就会是成百上千的失地农民了。
你自己都不遵守规矩,又怎么能指望规矩来保护你的利益?
所以,对于这些不遵守规定的人,陈明远绝不会留什么情面,更别说这件事明摆是针对他来的,他要是不接招,威信何在?
刚挂了电话,手机恰好又响了起来,陈明远看了眼来电,是穆桃桃的,按捺下心头的烦躁,随手就接通了,不过从听筒传来的声音却很陌生:“请问……你是桃子姐的哥哥吗?”。
“我是,你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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