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跟细枝条剥去外皮,折成八截后用枪刃削了削头尾,每人手里塞了双筷子,古逸比划着教他们拿筷子吃,但是不一会就败退了,随他们跟猴一样别扭的反着爪子戳着吃去,也就只有文文静静斯斯文文的小哑巴学习能力不错,虽然还有些别扭,但是有样学样的好歹能夹起东西来了。
淅沥呼噜,淅沥呼噜的一通风卷残云,三小被古逸随手捣腾出来的美味佳肴彻底的降服了,虽然从他们贫乏的词汇里,顶多冒出“鲜!”、“香!”、“好吃!”之类的简单赞美,可古逸依然很有成就感,就连他自己,在干啃了这么久的饽饽之后,一样是吃的热泪盈眶,差点把舌头都吞下去。
做菜剩下的卤晶,古逸也没浪费,过滤了几遍祛除了杂质,在铜皿里烧干,刮下来就是雪白的上好盐粒。
人不吃盐可不行,所以古逸也没打算还给葛樵,弄个铜皿装了放进木棚子里藏好,以后做饭就靠它了,那、可不是很好弄到的东西,不过这世界的食材新鲜丰富,原味就已经很美味了,加点盐提味即可。
一只够古逸进去洗澡了的大鼎,满满的一鼎河鲜野菜汤,再加一大釜黍米饭和用大盆大罐撑着的菜肴,居然被他们四人吃了个釜倾鼎翻,就这还意犹未尽的啃着那些烤好的鱼、虾。
鲜美的河鲜野菜汤,让三小喝的都不知道抬头,好在葛樵还算有点孝心,知道拿了只瓦罐给他那太伯魁盛了一罐,又扒拉了一大盆菜,装了一皿黍米饭给送进洞去。
就在古逸三人酒足饭饱,啃着烤鱼消化消化的时候,铁院不远处的林子里,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引起了古逸的警觉,只见大群的羯人或背或扛的带着大量的草袋,出现在了铁院的火光之中。
古逸坐在篝火旁一块大石上,冷冷的看着那些羯人,有些诧异的发现,昨日跟他们一起入谷的羯人们,一个个鼻青脸肿的显得很狼狈,而且个个身上带伤,显然是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打斗。
而另两波分属“南煤”和“北矿”的羯人,则满脸戏虐的跟在后面,仿佛驱赶牛马一般,赶着那些黑齿、柔仆、白民和毛人搬运草袋。
那些几乎被绑在一起的草袋掩埋的羯人们咬牙切齿的奋力挪动着脚步,每一步都在地面的泥土上留下了深深的脚印,可见他们身上负载的草袋到底有多重。
当这群羯人们走到铁院前,无论是被奴役者还是奴役者,都向铁院旁舒舒服服吃饱喝足的古逸三人投来了诧异的眼神。
可是看到他们周围的排场,也不敢贸然的上来招惹他们,那些金属的鼎、釜、筥、锜,显然不可能是他们能够拥有的,谁知道是不是铁院主人赏赐下来的。
虽然不知道这几个新人怎么会受到铁院主人的“赏识”,赐下了美酒美食,可深知规矩的老羯人们却都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叫骂着驱赶人驴们将草袋运进铁院中去。